见识过牛蔡氏的手段,众人瞬间头大。
江元达虚与委蛇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请节哀。”
牛蔡氏哭得更大声,牛旺跟周大嗓也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加上三人的子女,十来个人一起哭,那场面可谓是振聋聩,热闹非凡。
院外挤满看热闹的人,嬉嬉笑笑,指指点点。
男子一家舍了活计与娱乐,亦藏在墙后偷听。
江子衍懊悔自己接下这个活儿,此时的他只想逃跑。
他劝了几句,见不管用,索性直奔门外,解开拴马的绳结,大声道:“善通叔!
您忙您的,我有事先撤了!”
“臭小子!”
江元达赶忙收起纸笔马扎,紧随他的脚步,“和光你等等我,我也走!”
“不等!”
江子衍飞身上马,干净利落。
见事没办成,人却跑了,牛大一家瞬间停止哭声。
“大人您别跑啊!”
牛蔡氏的子女一拥而上,齐齐上阵,扯住江元达的衣衫叫他不能挣脱,又连忙叫腿快的去拦江子衍。
那半大小子执拗得很,挡在马前寸步不让。
江子衍不忍他被踩伤,只得勒住缰绳。
他瞥了眼后方,见牛蔡氏一脸急色地追出门外,知道鱼已上钩,不容置疑地道:“我可以不走,不过先说好,所有人不许哭不许撒泼,闹一次,我扣一次的钱。”
牛蔡氏头摇得像拨浪鼓,“不闹了,不闹了!”
本来也没怎么伤心,看在有钱拿的份上,就更不可能伤心了。
两拨人重回正题。
为防泄露,皂吏将围观者尽数赶走,牛蔡氏亦带着子女帮忙驱赶。
等人走光,牛大一家直奔主题,直截了当地要赔偿。
虽然狮子大开口,但对江子衍而言不过是寥寥零花,他几乎无异议地答应了。
“不过——”
江子衍话锋一转,审视着牛蔡氏及两个丈夫审视,笑容戏谑,“我听说牛大还有个生父马千里,伦理纲常,按理说他也有份。
不过钱只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究竟该给谁。”
“给我!”
牛蔡氏及丈夫异口同声。
三人互看了一番,竟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