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茉儿开心不已,忙叫安怀尧去写。
安怀尧道:“写什么?”
吴茉儿道:“你就写‘八月十四,戌时,相约共饮’。”
安怀尧了然,提笔写下几字,最后落款“鱼乐拜上”
。
是个假名字。
不过,乌虎亦给自己起了个假名——鸟寅。
吴茉儿吐槽:“这个鸟人!”
她要想办法捉了他!
“你个蠢物!”
认出妻子腕上银钏是女子的,嬷嬷一把扯过,还了女子,又将男子身上的钱财搜刮干净,领着人走了。
待墨干了,吴茉儿将纸折好收入囊中,乘船回到出时的码头。
月上柳梢头。
酒坛未干,怕字洇开,吴茉儿点了蜡,将蜡油滴在纸上,做好防水。
上岸后,她让安怀尧将空坛装上泥土,放入纸张,与酒坛一同埋到树下,之后乘车返程。
路上遇到两姐弟,见顺路,吴茉儿叫两人上车,送其回了住处。
其母佘氏早在路口等待,一身丧服,面含焦虑。
因受伤,她右手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见儿女从马车上下来,佘氏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得知吴茉儿买光所有糕点,更是止不住地道谢。
“不客气!
不客气!”
吴茉儿好一阵客套。
她刻意不去看佘氏的手,但余光瞥见,确认手指无了后,止不住地惋惜。
放现代,撇开更好的治安环境不谈,她的手完全可以接上。
而现在,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自觉地受着时代的影响或裹挟。
回到驿站,吴茉儿身心俱疲。
厨师备好饭菜,她简单吃了几口,便洗头洗澡,准备睡了。
审听和审行帮忙处理洗澡水。
知道她这状态,十之八九又要湿着头睡觉。
怕她再次受凉,江子衍上楼,见她果然包着头靠着床头阖眼打盹,上手推了推,“不准睡!”
吴茉儿半梦半醒,好声求饶:“大哥我困,求放过!”
江子衍忍俊不禁,摸了摸吴茉儿的头,湿漉漉的,道:“头还是湿的,睡什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