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完全写在了脸上。
对于她这个自幼不在身边长大、嫉妒欺负心肝宝贝的女儿,徐怀忠夫妇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
她也不大维系感情,每年见上两次面算是极限,况且每次相见,都会因为徐想的话题不欢而散。
说来,那两口子热衷让她今年回京市过中秋,也是因为徐想。
传言枕水星光这片区域要拆迁,她名下有一个九十多平的住房和一百多平的铺面,是奶奶过世前留给她的,拆迁款项和别的补助算下来足有上千万。
这对如今的徐家来说,不是小数目。
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徐怀忠耳朵里,两口子一致认为她独吞不公平,希望能将铺面转给徐想,以求姐妹和睦。
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铺面才是拆迁款的大头,他们所说的公平,是对徐想的绝对有利罢了。
徐妙心知肚明,当然没有答应,后来两口子便叫她中秋回京市去,想来是要用怀柔政策来感化她。
没成想,她没去京市,徐家小心肝儿倒是过来了,怕是和房子的事情有关。
这不,徐想正面提了起来,她躲不开这个话题,佯装出强硬态度来,抱着手臂冷声:“怎么?我不回去,你上门来要了?”
徐想面色一僵,看着姐姐神情强硬。
她的姐姐应该是个常年乖巧的人,面相偏于柔和,故作的冷漠在她脸上显得格格不入,有些违和。
她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你别装了哈哈哈。”
徐妙的强硬绷不住了,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徐想笑过之后,恢复正经:“我就是怕你误会,才特地赶过来的,我只想和你说,我和爸爸妈妈不一样,我从没想过要你的房子和铺子。”
徐妙愣了愣,没从她身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徐想不好意思被她这样盯着,一翻起身来,背对着她,嘟囔着说:“那本来就是爷爷奶奶留给你的,而且……”
她忽的沉默起来,背脊无力地弯了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有声可闻,几十息后,徐妙还没等到她的后文,主动出声询问:“而且什么?”
徐想的背影里透出几分犹豫,许久,她才含糊飞快地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
徐妙听清楚了,但没敢相信,才又惊讶重复问了一次。
徐想扭头过来,声音拔高起来:“我说,对不起!
以前我年纪小,妈妈忽然说姐姐要来家里一起生活,我理所当然地觉得,你会抢走我的爸爸妈妈,会抢走我的家庭,会让爸爸妈妈不再宠爱我,在你来京市的日日夜夜,我都惶恐不安,很害怕……”
随着吐露出的心事,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隐忍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都是她从未向人说出的愧疚后悔,她那时候七岁了,被父母千娇百宠长大,从未吃过什么苦,直到那天妈妈对她说,有一个亲姐姐要来一起生活。
她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会在见到姐姐时,成了一个恶毒又卑鄙的小人,成功将姐姐这个“外来人”
逼走。
年岁渐长,她慢慢察觉到自己所作所为的不妥,每每向父母提及时,他们会说:“怎么会是想想的错?我们的想想这么乖,当然是徐妙做得不对,都怪爷爷奶奶教坏了她,唉!”
她便会天真地以为,父母说的,都是对的。
她大概……真的没错吧。
等到上了初中,她有了新的朋友、老师,渐渐从别人的想法行为中现,自己曾对姐姐做过的事情,究竟是何等恶劣。
她不是没想过和父母谈谈,但话题一说到姐姐,他们话语间是全然的否定。
后来徐想才明白,姐姐没有错,是爸爸妈妈不敢承认自己的错。
他们怕被人指摘无能,败光了徐家家底;怕被人说起曾经抛弃女儿的行径;怕姐姐对这一系列的过错进行指责。
说起从前的事情,徐想再难把持,眼泪珠子断线般往下掉,她不停地用手背擦拭着,哽咽:“我我……我毁了你……毁了你的家庭对不起呜呜。”
明明哭得不能自已,却还硬憋着哭声,怕被人听见丢脸。
通过这席话,徐妙明白过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