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在他怀里掉了一颗眼泪。
贺之惟今天上午给她打了电话,第一件事是恭喜她平安生产,第二件事是问她要不要一个相当能够提供情绪价值的月嫂。
他说希望她能稍微控制一下褚敏疑的言行,“他是跟你待久了也想做零售了是吗?他现在已经到了来指点零售工作的地步了!
置我于何地?”
陈裕菀问:“他这么干的时候有没有经过你同意?”
“这倒是有。”
“那不就行了?”
“我只是告诉你,大家都希望你能赶紧回来上班,褚总毕竟一把年纪,你们网点那几个被他吓得够呛。”
陈裕菀说:“你才一把年纪了!”
“我儿子都上初中了,不就是一把年纪么?算了,原谅褚敏疑了,毕竟你为一把年纪的他辛辛苦苦生了个娃,他丧心病狂一点就丧心病狂点儿吧,”
贺之惟用一副大慈悲的口气说,“前几天看了个生产完抑郁自杀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大家都等你回来。”
陈裕菀说好。
褚敏疑以为是业绩夺冠一事奏效了,陈裕菀第二天一早醒来,让他停止对她的吹捧,并要求他回公司办公。
“我能照顾自己。”
她这么说。
褚敏疑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不大好的词:回光返照。
但她似乎很坚定,坚定地吃完了全部的早餐,坚定地将头扎起来,换身健身服,上秤,给郁方霖打电话,问她要产后恢复指导的联系方式。
他最后说:“好。”
他回公司的第一件事,找温难御说明情况,温难御骂了他一通,然后约了时间去看孩子。
郁方霖的产后恢复指导经验很老道,陈裕菀第一个月吃了点苦头,之后就都还好,第二个月月末就回去上班了,虽然行服的衬衫包裹她的小腹还是有点布料紧张,但她不紧张,她站在镜子前面吸一口气,然后默念三遍昨天的战绩:减了半斤呢!
“褚敏疑,我穿上了!
我不用穿孕妇装了!”
她一回头褚敏疑就在后边看着她。
他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仿佛丈量什么,然后回应她:“成效很好,恭喜陈主任。”
陈裕菀高兴极了。
当天,她欢欢喜喜地去上班,出门前还下楼去亲了儿子一口,显然今天的业绩也很不错,她欢欢喜喜回家来,欧老师却跟小钟女士吵了起来。
褚敏疑和陈教授躲在厨房里,安安静静做饭,两位阿姨站得很远,看着奶奶和外婆中间摇篮里张着无辜双眼的小娃娃,想上前却又犹豫不决。
陈裕菀走过去将儿子抱了起来,“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商量好了吗,谁有空跟谁睡?”
欧老师说:“小宝还没取名字,我完全答应姓陈,但是名字得我来取。”
小钟女士说:“姓褚啊,跟你姓欧都没关系,名字听我的,我这几个不好听吗?”
欧老师把两人准备的名字拿给陈裕菀看,“菀你自己看,这取的什么名字?一点好的寓意都没有!”
陈裕菀探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几个名字,“我觉得都挺好的呀。”
小钟女士瞪了她一眼,“什么叫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