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颗大槐树,上面落着几只喜鹊,“叽叽喳喳”
地叫着;槐树右侧一堵照壁,照壁上写着三个字:潘家村。
照壁下蹲坐着几个,他们眯着打着瞌睡;槐树左侧一个很大水湾,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水湾里石块上蹲着几个洗衣女,空气里弥漫着她们笑声。
“俺去了,姐妹们慢点洗。”
一个中年女把最一件衣拧干,扔进她身旁木盆里,又往湾沿上抻抻脖子,撩了几男,儿子也在家,你去那早做什?莫非屋里养着野男?嘻嘻嘻”
一个女大声地讪笑着,声音又尖又细。
“姐妹们,把你们男衣上多打点香胰子,洗干净一些,好去招花引蝶……”
“潘嫂就心底敞亮,愁心事儿,说话绕圈圈,让您一说呀,听着俺心呀怪难受,本想多打点香胰子,唉,算了,想给别养着男,再说香胰子也便宜,省一点用,哈哈哈……”
“瞧瞧俺张嘴,真自己找事,如果让你们男知道了俺席话,找俺家门上,惹起,惹起,姐妹们,别往心里去,俺潘嫂嘴里瞎说八道,个光景下,饭都吃饱,男连自己娃娃都养起,哪儿闲钱养外面女呀?俺今儿早家,顺路去铺子割块,加个荤菜,爹从郭家庄看俺,能怠慢了他家,吗?”
“潘嫂,男找您家里去更好?您看哪个男得您心,直接留下就。”
一个女抬起手背捂着嘴偷笑着。
“俺潘嫂留下谁男,谁跟俺急?惹起。”
“那你就,俺们姐妹几个拦你脚,谁也跑过你潘嫂一双大脚,嘿嘿嘿,潘嫂如果一双小脚再找个男也费事~”
“找男?!
说实话,想找男前几年就找了,用等到个岁数,找了,孩子大了,过几年娶房媳妇,再生几个孙子孙女,子孙堂,想想都美事。”
潘嫂站起身,手搭凉棚又向大槐树下瞅了一,然弯下,把地上装着衣木盆抓在手里,用右胳膊弯和部夹着,抬起左手衣袖额头上汗珠子。
潘嫂脑盘着一个髽髻,两缕汗淋淋刘海向耳边耷拉着,露出一个高高额头,一个算丑五官,一个地地道道庄稼户女,四十岁左右、算太白模样;上身一件偏襟长褂,深蓝;上一条青直筒,捆绑起;肥大下时隐时现一双大脚,脚上穿着一双褐绣花鞋。
她脚步迈到了大槐树下,一双大睛向村口方向瞭望着,脸上挂着着急与担心,抬起左手撩了撩挡在帘两缕刘海,又往前走了几步,她目光落在了顾小敏身上。
她碾着一双大脚飞快地走近顾小敏,稍微弯下,睛盯着顾小敏小脸,嘴里话很轻,怕吓着谁?“小丫头,你找谁?”
顾小敏胆怯,前女她认识,她谁?难道许家派了外找她?她张张嘴,想问:“您许家吗?”
她问,反而迅地把嘴角闭上。
“丫头,别害怕,俺如果猜出你名字,就跟着俺走好吗?”
顾小敏皱皱眉梢,她明白前女在说什?细心看看,前女像坏,模样很温善,说话声音紧慢。
“你叫顾小敏,家坊子碳矿区,你爹叫顾庆坤吗?”
听到爹名字,顾小敏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泪。
很少能说出她爹名字,就舅爷也知道。
其实,许家舅爷知道那个炸了鬼子煤井顾庆坤就顾小敏爹,他说出,他把对顾庆坤敬佩转化成了对顾小敏疼爱。
只顾小敏知道而前顾小敏脸泪,潘嫂明白了,前小丫头就姚訾顺让她村口接顾家三丫头。
“好了,其他话就说了,快跟着俺走,你姚叔叔让俺接你。”
听到姚叔叔三个字,顾小敏心里一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哭,丫头,走!”
在潘嫂家,顾小敏见到了姚訾顺,江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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