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神色如常,却让秦铮更搞不清楚状况。
秦家兄妹揣摩得正紧呢,这厢的叶澜却已经把这件事抛掷脑后了。
倒不是不气,只是她这人从前在工作养成了个习惯,一茬事不影响另一茬事,情绪自然包括在其中。
一投入到手上的活,别的事情自然被隔绝出去。
嫩竹子几乎全都能用上,顺着竹节分成一段一段的,竹筒的直径最好大些,不然到时装不了多少米,水也会溢出来。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能听见锯竹子的推拉声以及灶膛里柴火燃烧断裂的噼啪声。
秦铮原是想上去帮忙的,可叶澜直接拒绝了他。
他只好退回灶台前守着里头的饭菜,等熟了就唤了一声。
叶澜很干脆地丢下手头的工具,洗干净手之后吃饭。
月姐儿吃的是午饭剩的粥,都是白粥,早吃晚吃味道都没有什么差别。
她咬着勺子观察两个大人,然后拉着叶澜的袖子道,“嫂嫂饭,香!”
吃了几日叶澜做的饭,如今做饭的变成了秦铮,予哥儿也觉得大哥的手艺不如大嫂。
叶澜摸摸月姐儿的头,“快吃,明日给你做新鲜的。”
说罢她三两口解决碗里的甘薯,收了碗筷又投入未完成的工作中。
地上落满了竹屑,叶澜手酸了就歇一歇。
恰好能用的部分竹子已经差不多锯完了,剩的那些直接丢到一旁,等晒干了劈开当柴烧。
给月姐儿洗好澡,叶澜仔仔细细把自己搓洗了一遍。
出了一身汗,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臭的。
头过长一时半会干不了,她干脆披着等风吹干,借着月光坐在院里拿着老竹筒比划。
秦铮心烦意乱了整夜,翌日鸡还没打鸣他就起身了。
经过叶澜的房间,他深深看了一眼,随后到院里把衣裳洗了,又把她昨日采的菌子挑拣洗净。
做完这些他们还没醒,秦铮便下地开始干今日的农活。
八月十五一过,紧接着玉蜀黍就到了收获的季节。
六月中旬夏播,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个时候成熟。
零零散散的地要锄草施肥浇水,稻子再过一月也要收了,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地里的杂草要除,虫也要防。
心里想着事儿,秦铮挥锄头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锄头沉沉往地上砸,一下陷得太深不好拔出来,他便停下了动作。
赵芙蓉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村子不大,妇人的嘴比夜风还要厉害,昨个儿秦家的事不一会儿就传得大差不差了。
男人不喜掺嘴,女人可就不一样了,老的少的聚在一块怎么着都能说上两句。
她柔声叫他一声秦大哥,视线左右在他周围打量,眉眼一弯道,“已经晌午了,我来给我爹送饭,阿澜姐还没来么?”
说罢又好似想起什么,捂着自己的嘴懊恼,“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们……”
她特意截住话茬,“阿澜姐的性子就是这样,你别生气。”
原本秦铮心里就闷,赵芙蓉这一说更让他心烦。
自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多嘴。
可偏是个姑娘,他说话没个轻重,不想惹出别的麻烦。
李寡妇家的地就靠着秦家,赵芙蓉来的时候她便瞧见了,竖耳听完了话,杵着锄头就往下吆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