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郊的范家此时也闹腾,因为住得远,所以听说消息时,店铺的货都卖得差不多了。
赵云舒无所谓,成亲时自己带了许多衣物和布料,根本不愁穿戴。
至于范家人穿什么,她不在意。
但范以安的嫂嫂田氏可急疯了,一个劲地抱怨:“前些天我就让你去买,你偏不听,这下可好,根本买不到了!
两个孩子冬天穿什么?”
赵云舒柳眉一竖:“大哥可挣了月银给你,你家孩子要冬衣,自己不知道买么?”
田氏听后,拍起了桌子:“好啊,让街坊来评评理,你既然掌家,岂有还让我们掏钱的道理?”
赵云舒正想骂,范以安沉着脸走了进来,拉着赵云舒的手走到里屋:“夫人,大嫂说得没错,这银子需我们掏。”
“为什么呀?”
赵云舒委屈异常。
“大哥年长我十岁,他早早地做工供我进私塾念书,因为他,我十几岁时考上了秀才。
才有机会拜在赵大人名下,才能娶夫人这样的闺阁千金。”
“可是……”
“夫人,你嫁来我们范家,当真是委屈了。”
范以安沉默了一会儿:“还望夫人海涵。
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赵云舒被他这么一说,心也软了下来。
如今的范以安的确没有功名,没有好出路。
但莫欺少年穷,他很快就会飞黄腾达,自己怎能在这个时候置气呢。
她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夫君,你莫再为此事忧烦了,我去办就是。
赛诗会快到了,你快去准备吧。”
范以安惊讶不已:“赛诗会?那哪里我们寻常人去得了的?”
“可是你不是寻常人呀。”
赵云舒眨眨眼睛:“你信我,定是能去的。”
第二天,赵云舒不耐烦地坐了马车,带着婢女和嬷嬷去采买棉花。
刘嬷嬷一上马车,像是累极了,靠在车厢上就打起了呼噜,惹得初菊兰芝窃笑不已。
刘嬷嬷惊醒过来,瞪她们一眼:“笑什么,我这些日子睡在柴房,实在睡不好,所以才困乏。”
这一说,兰芝初菊也沉默了,她们这些日子又何尝好过。
她们从小生活在赵家衣食无忧,可去了范家,竟无处安身,夜里都是挤在大小姐屋角的矮塌上,不敢出一点声响,不比刘嬷嬷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