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揣摩着苟黄萱心思,看她手机壳用的是马卡龙印花,就找了一处单品售价不菲的甜品店。
见众人没意见,在二楼选了个偏僻的位置。
刘姐大方点了一桌,特地叮嘱服务员上完甜品后不用过来。
一百六十八的巴斯克,两百的红丝绒蛋糕。
刘姐点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看价格。
苟黄萱不缺钱了,但她仍然保留着买东西看价格的习惯。
如今手机的订单一下,算上喝的就是两千块没了,下意识觉得肉疼。
因刘姐穿着潦倒,张宝丹怕她是为了求人强装面子,当即就想抢着付钱。
刘姐赶紧站起来,弯下身子,隔着桌子按住她掏手机的手——
“不用跟我客气,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家里有一栋楼,不缺钱。
现在就……”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低沉下来,满脸伤心。
苟黄萱却注意到刘姐的声线很沙哑,偏中性,不尖叫的时候没有特别明显的女性特征。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苟黄萱没有抓住。
她压下那种不和谐的感觉,用桌上的刀将每样蛋糕都切了一点,堆在林乔面前。
张宝丹从包里抽出了三根线香,按照祭亡者的方式,将线香插在了其中一块蛋糕上点燃。
林乔用力吸了一口气,脸颊鼓起,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好,刘姐,你可以把前因后果都说一说了。”
刘姐本名不详,是家中独生女。
她父母家里是青城附近的乡村人,大约在三十年前,那个还在计划生育的年代,父母在外交了好运,赚到钱在城里安了家。
过了几年后,刘姐便在青城里安了家。
刘姐小时候,过的一个无忧无虑。
父母疼爱,家庭经济宽裕,年纪轻轻就能看到顺遂美满的一生。
直到刘姐成年后,父母忽然抱怨自己很累,刘姐觉得家里收着大把的房租,父母根本不用干活,怎么会累?
年轻的刘姐出去读了大学,刚出去没多久,母亲就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给她打来电话,来语音。
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刘姐每年都会回家过年,只是去外面读书,又不是不回家了。
她无法理解母亲这种得了老年痴呆般的表现,开始还回复的勤,后来就不怎么回复了。
直到刘姐第一次回家过年,却被母亲打了出来。
母亲宛如一个疯子,叫她滚。
还在地上撒泼打滚,声称刘姐要她命。
刘姐为此大怒,回到学校后,还在和父母因为这件事吵。
母亲越来越不正常,几次被父亲送入医院。
刘姐大学毕业的那年,已经像个疯子一般的母亲从医院楼上跳了下来,死状诡异。
在短暂的悲痛后,刘姐便和父亲相依为命。
她在本地找了一份工作,父亲呢,则每天在家收租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