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树洞随着郁瑾起伏的呼吸光亮渐渐暗了下来。
蜷缩在一侧的女鬼,抖得像是筛子的躯体幅度渐渐小了些,望向睡得正好的郁瑾,她做鬼一年了,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人!
刚刚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她感觉自己又经历了一生。
由生到死的感觉。
树洞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洞口只三个拳头大小,溅起的雨水将外面一截打湿,刚好是女鬼蹲着的地方。
可她却丝毫不敢动。
她可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被郁瑾从不过碗大的树洞外塞进来的。
以前她以为越大越好,如今她才醒悟,尺寸合适才是最重要。
雨好似又大了几分,她本是没有实体的,如今竟然好似能够感觉到雨的清凉,看着那些从她身体穿过的水滴,她不由得感受到几分的凉意。
她羡慕的看了眼最里面的人。
树洞内几乎没有光亮,借着树洞口时不时的电闪雷鸣,也几乎不能瞧见什么。
可女鬼却能看的清。
这般的美人,她生平第一次瞧见。
但从容貌看,似乎没有一点儿的瑕疵,就性格恶劣的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能将她这么个阴间魂,折磨成这么个模样,那能是人嘛!
!
黑云压顶,眉睫之内,风夹雨在森林里肆虐,树枝相撞出剧烈的响动,惴惴不安,将人心压在最底部。
雨打击着周围的一切,不是洗刷一切的干净,湿漉漉的黏腻,反倒恶心。
这座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的一座小屋,却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不曾被风侵袭,被雨打湿。
男人推开窗户,沉默的望着不远处,未一语。
风雨已至。
这几日雨一直未曾停过,蜷缩着的女鬼看着床榻上的人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半点儿视线都未曾分给她。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何玲很满意,她希望她永远不会注意到她。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闪过的瞬间,两人直接,来了个对视。
妈妈呀,她害怕!
她的笑似乎像是被强硬的黏上胶水,僵硬的声音,勉强能够听清说了什么,“我叫何玲,大佬您叫什么?”
何玲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
树洞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宁静的早晨虫鸣声清晰可闻。
不知何时,洞内多了一个梳妆台,郁瑾低着头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她双眼目光灼灼,丝毫也未曾离开手上的东西。
片刻后,好像失败了,手停了一瞬,又继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