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终于满意点头:“既然如此,就让裴大人早日前来与我详谈吧,此时春光正好,正是嫁娶的好时节,切莫错过。”
安国公点了头,这亲事就算成了大半。
裴景修又激动,又忐忑,起身行礼道:“国公爷放心,我回去就和小叔说。”
“那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安国公也站起身,“如今天色已晚,我也不再留你,你先回去和你小叔说一声吧!”
宋妙莲跟着起身,对裴景修依依不舍道:“我送送你。”
安国公顿时又沉下脸:“你兄长不都在吗?”
大公子宋云澜忙将妹妹摁坐回去,说:“天黑看不清路,还是我来送吧!”
宋妙莲嘟起嘴,一脸的不高兴,看着裴景修被大哥引出门。
宋云澜一直把裴景修送到大门口,才与他拱手作别:“父母亲疼爱妹妹,让你为难了。”
宋云澜相貌出众,儒雅清俊,又因天生富贵,自带一种世家公子的松弛感,使他看起来潇洒随性,气度不凡,因此才被圣上一眼看中点了探花。
裴景修自认容貌才学皆不输他,唯独那种天生的贵气,是自己这样靠着小叔照应才能过得相对宽裕的人比不了的。
面对宋云澜诚恳的歉意,他拱手还礼说道:“不妨事的,我家中也有妹妹,倘若她要出嫁,我和母亲也会一样不放心的。”
“你能理解就好,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
宋云澜笑道,“那我就不送了,咱们明日翰林院见面再叙。”
国公府的下人牵来了裴景修的马,裴景修笑着与宋云澜道别,上马离去。
马儿走出国公府门前,裴景修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分屈辱,七分烦忧。
他想攀国公府的高枝,受点屈辱是正常的,但宅子的事可如何是好?
小叔那样的性情,断不会替他遮掩,还极有可能会当众拆穿他。
家里唯一能和小叔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穗和了。
想起穗和至今还被自己锁在房里,他心里不由慌乱,催马向裴府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