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向前递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应该够买一辆新的马车,还请官爷收下。”
祁褚的车帘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他可以透过车帘清晰的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因为,他谁也不相信,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车内的他透过车门帘,将车外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原本两年前就死去的心,瞬间变的波澜万分。
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控制不住的想下车,然后紧紧拥她入怀。
激动的手本能的就要去掀车帘,却想起了什么,在掀开前的一瞬间停住了。
惧意从心底里升起,看着腰间的香囊,回忆浮现在眼前:
腊月间,大雪漫天。
她身穿一袭红色狐裘在院中,开心抬头望向天,伸出双手接住雪花,笑意满的快溢出来了,对着房中的他招了招手道:“祁褚,你快来看呀,下雪啦!”
祁褚闻声走进了院子,看着她像个吃到糖的孩子激动转圈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他大步走到她的跟前,低头把她脖间的毛领系的更紧了些,语气温柔的道:“注意别着凉了,下雪而已,怎么这么开心?”
她趁他帮她整理衣襟的时候,手里偷偷拿出自己绣了很久的香囊,突然举起,放在他的眼前,眨眼俏皮的道:“因为你就像是这雪一般,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给全城的百姓带来了生的希望。
呐,这个就当奖励你的啦,你可不许嫌弃它丑!”
接过香囊,虽然她不说,他也知道这是她亲手所绣,心里像火燃起来一般暖暖的。
他向前一步,缓缓抱住了她,将下巴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眼里尽是宠溺:“夫人所绣,就是天下最好的。
祁褚意识回笼,不自觉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来盯着‘沾满鲜血’的它们,自嘲的笑了笑。
光明磊落、生的希望,这两个词现在都和他毫不沾边。
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喜欢嗜血杀人、忤逆造反的奸臣贼子罢了。
她还会喜欢现在如此不堪的他吗?
她还活着,却不来找他,是还在因当年的事在怪他吗?现在冷冰冰的称呼他为‘宁王’,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嫌弃了自己?
祁褚低着头,心里酸涩万分,一只用力手握着窗框,青筋爆出。
所以,她此时定是不想看见自己的吧。
副将低头看了眼金子,并没有拿,接着抬眼看向上官雪,眼框红了起来:“夫人,你不认识属下了吗?看到您没死,真的是太开心了。”
上官雪听后,拿着金子的手颤了颤,胸口的剑疤又开始疼起来,她强忍住不适感用眼神示意念儿上前,笑着道:“这位官爷怕是认错人了,我从未到过盛国,也不曾认识你。”
她把金子递给了念儿,让她塞到了副将的手中,一字一句忍痛努力的说道:“官、爷还请尽快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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