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飞达峰顶,玄牝真人右手一挥,释出青、黄两色光华。
青光触及湖面,晕出一片幽蓝幻波;黄光触及湖面,却如铁镐凿冰,使冰面裂出奇异的纹理。
幽蓝幻波渗入冰纹,一时间流彩飞花,滋出万千色泽,艳丽无比。
玄牝真人道:“那十方晷法力非凡,我也不能完全破解其法。
所以我现在便以昊天搜魂大法向四面八方撒出天罗地网,攻其法门卦位,只要十方晷稍有应和,我至少可以探明其大致方位。”
“只要能探出大致方位,晚辈已经感激不尽了。”
玄牝真人行七宝骞林指诀,赤绿两股真元由膻中灌入双臂,直达手印。
改行双剑指诀,两股真元即刻自手部退入膻中穴,其肉身缩为金珠,轰然冲天,再化作九缕金光,乱飞一气,终于降至湖面。
金光绕冰峰而行,好似灵蛇狂舞,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那湖面色彩斑斓的冰纹随之变换,初看并无章法,打量仔细些,却从其轮廓、长短、色泽中看出些斗转星移的意味。
少顷,那九缕金光各自腾空,在顾乘风头顶盘旋片刻,坠于他旁侧,现出玄牝真人的身形。
顾乘风问:“仙翁可探得十方晷的所在?”
玄牝真人道:“那十方晷就在西面,该是西梁境内。
而且这法宝似乎五行不全,只是不知为何如此。”
“莫非玉衡道长有难?”
玄牝真人摇头道:“十方晷是五行俱全的法宝,若五行有亏,多半是因为阵法阻滞,又或者为符箓、幡幢所护,倒未必是那道人有难。”
顾乘风在玉尘山庄又多住了一日,终于耐不住性子,向玄牝真人道别了。
玄牝真人还想留顾乘风多住几天,顾乘风说:“我既许诺护那公主平安,总归信守诺言才是。
这三日蒙仙翁关照,我已痊愈,也该回去寻她下落了。”
玄牝真人笑道:“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
你仙根出类拔萃,我们既然有缘相会,我有意授你两套法门,你可愿拜我为师?”
“仙翁这些日子盛意拳拳,晚辈都不知如何感激。
怎可再受恩惠?”
顾乘风道,“再说我由师父扶养长大,自小拜她为师,再投于他人门下,实在不妥。”
玄牝真人笑道:“我要你拜我为师,又未叫你背叛师门,你竟有这等顾虑,可见是个迂腐之人。”
“但是……”
“罢了罢了,你不肯拜我为师,难道也不想学我两套无上法门?依我之见,你们重明观是一代不如一代的。
你天资卓绝,又是五代大弟子,若能习得上乘法门,定能提早飞升三十六重天。
须知寻常仙门弟子,便是求我授法,我也未必肯教哩。”
顾乘风抱拳道:“我们修道之人既悟道便须懂得道中要义。
古人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笔者注:该典出自《道德经·第二十二章》)一切得失,本由天道,我又何必强求呢?”
“既如此,你不拜我为师,我却收定你这个徒弟了。”
玄牝真人满脸笑意,捋着胡须,不动声色间化作一道金色剑气,绕在顾乘风周身,将他带去稍远处一座小山上。
山顶云海涛涛,近旁有一处内陷的断崖,云海由此淌入数十丈深的山谷,形成一面云瀑。
因这云瀑宽不过三丈,远些看形如玉带,便得了“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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