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道长说:“这紫霞丹阳符既不能攻敌,也不能除瘴,更无多少法禁之力。
在我们玄鹤宫四大符箓之中,排行末位,历史也最短。
要说此符有什么特别之处,当属两难,一难在其炼化手段,二难在其种符之道。
也正因这两点难处,自我师父济航真人创下此符的法门,这天底下,唯有两道紫霞丹阳符。”
“唯有两道符?”
顾乘风说,“我想一道该在大司马身上,还有一道,莫非在夫人身上?”
天权道长摇头道:“从广成到武胜,再到如今的至贤大司马,无不多疑善忌,是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女人的。
紫霞丹阳符,一道在大司马身上,另一道,在他的贴身家将身上。
若论忠心,大司马府上,是没有人比得过他那位贴身家将的。
因为要做府里的贴身家将,无论仙根如何深厚,都要与大司马同生共死。
大司马油尽灯枯之际,贴身家将胆敢苟活,便有九族尽灭之险。
可即便如此,这贴身家将也只有一道紫霞丹阳符。
你们想想,这贴身家将有出阵之符,却无入阵之法,那十二位锦衣家将有入阵之法,却无出阵之符,所以锦衣家将要出入地宫,必由贴身家将相伴,同样的,贴身家将要出入地宫,也要得锦衣家将相佐,虽说锦衣家将与贴身家将也有串通的可能,比之全权托付于一人,到底可靠多了。”
付晚香冷笑道:“大司马心思缜密,却不尽周全。
若这两道符都叫人偷去,他一样防不住地宫哩。”
天权道长说:“要盗走坎离双花符,已非常人可以办到。
若想盗走紫霞丹阳符,那更是痴人说梦了。”
顾乘风问:“此话怎讲?”
“当年广成大司马将地宫建在九环南星阵内,早想到符箓被盗的后果,这才令我师父创下一道与元神合一的符箓用以解出阵之门。
那紫霞丹阳符所以有两难,原因也正在此处。
要将符箓种于元神,符箓本身也需以元神炼化的。”
顾乘风道:“这么说,炼化紫霞丹阳符,必须折损凡人性命?”
“不错,炼就紫霞丹阳符,需童男童女各九人,以枯荣草为引,以苍南咒为基,拿我们玄鹤宫的太阴圣火熔那童男童女之精血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大功告成。
紫霞丹阳符不似寻常符箓,炼成以后并无定形,更像一股玄阴真气,凝作焰冰,修为浅些的,单是靠近些,便有灼伤之险。”
天权道长说着话,左手中指一弹,放出一粒金珠,融在金轮中,将先前金轮中映现的地宫化作一张若隐若现的符箓。
他接着说:“寻常符箓,种于穴道的都不多见,种在经脉里的,更是凤毛麟角,而种于元神的,仙魔二界,也只有紫霞丹阳符。
要种符于元神有两个法子。
其一,是由一位修为精深的仙门中人吸去受符之人的元神,以内丹将紫霞丹阳符炼入此人元神内,合而为一,再将元神归体。
其二,受符之人亦可凭一阙苍南咒将自身元神化入他人体内,那紫霞丹阳符便一并归他人所有了。”
天权道长见二人默然,又道:“那紫霞丹阳符与受符者的元神同生同灭,绝不可强行逼出。
你们便是杀了大司马和他的贴身家将,也得不到他们身上的符。
况且,以你们二人的法力,就算身怀坎离双花符和紫霞丹阳符,要闯过阵内迷局,找到关押刺客的囚室,怕也没那么容易。”
付晚香问:“那么按道长的意思,我们是没法救人的?”
“你非要涉险救那几个刺客,我倒有几分好奇了,不知那些刺客与你有什么关系?”
付晚香道:“实不相瞒,那刺客中有一人是我师弟。
此次他刺杀至贤大司马,我不救他,恐怕他是死罪难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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