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叶长庚的立场,恐怕叶琮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顾乘风如此这般假想着,对于凡夫俗子的生活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紧接着,一股虚空油然而生,顾乘风突然意识到,哪怕玉衡道长正是自己亲父,他也无从得知为人子的滋味了。
有一会子,顾乘风走了神。
仙山上各路弟子的身世、长白山脚的数次大雪崩、太湖西畔皎洁的月色……过去种种闪过顾乘风的脑海,浪一般波澜起伏、梦一般虚无缥缈。
人生的舞台虚实相间,很难说究竟是人生如梦,还是梦如人生。
凡人生死一瞬间,大可不必追究此等问题,修行者明面上凡脱俗,偏在这凡人毋须考量的事由上,最费心思。
顾乘风突然想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这句古语。
所谓人生如梦,恰好是因为人生短暂之故,若众生皆如天地这般长长久久,再飘渺的梦境恐怕也有醒来的时刻。
反过来说也该是同样的道理,梦境所以肖似人生,未必因为梦境来自人生,兴许只因梦境来去匆匆罢了。
天地不为自生而生,反而长生不灭,说到底,其中道理只在乎天地不仁不慈不善不恶,以无情应有情,以无欲胜有欲,难怪仙山修行之人最忌动情了。
然而说到无情无欲,顾乘风却不解,何以魔道中人情、欲未灭,却只因修炼魔功便得不死之身。
倘若天长地久是因天地不以其自生,邪魔歪道不死之体又有什么解释呢?此前他已就此问请教莲香子,却不料聪明如莲香子,也有踯躅不决的时候。
“我入道近两百年,自问天资甚高,这个问题竟不曾留意过。”
莲香子道,“上天有此安排,总归有它的道理。
不过天地长生固然因为天地无情无欲,却很难说唯有无情无欲,才是长生之道。
也许天地以无情无欲长生不灭,魔道便以情奢欲溢而至长生不灭之境也未可知哩。
只是此中玄妙,我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参悟。”
此刻顾乘风想起莲香子这番话,灵光一闪,又生出新的开悟。
重明观经舍所藏的典籍上,常有“魔性本天成,情予其法、欲赋其术(笔者注:此句为笔者杜撰,并无出处)”
的说法。
有无可能,魔性之法并非情予,魔性之术并非欲赋呢?假使魔就是情,魔就是欲,魔性之法、术同它自身的存在一样,实为天成,那么一切生灵凡入魔道者,反而遵循了天之大道,也就无怪乎魔道一入,便获永生了。
欲使这假设成立,需要一个前提:情可无情,欲可无欲。
在常人看来,情是天然有情,欲是天然存欲的东西,这清晰明了的逻辑,仿佛日出东方、雄鸡司晨一般理所当然。
偏巧世上最难解者尽是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又因其难解,理所当然往往最不可信,甚至恰好因为其理所当然,易于得出理所不然的结论。
譬如日出东方,谁也拿不出铁证以断言太阳只可东升西落,绝无西升东落的可能;再譬如雄鸡司晨,谁也拿不出铁证以断言世上绝无报晓的母鸡。
如此,情之无情、欲之无欲也就成了难证对错的假定。
由此推而广之,生未必生,死未必死,兴许生灵所见之天地长生,只是天地不老造就的假象,而天地不老,既有可能是因为天地长生,也有可能因为天地已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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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有情无情、欲之有欲无欲对于顾乘风来说是个问题,于苏荣,却毋须半点思索。
她莫不知她与鹿连城的关系见不得光,莫说她还是仙门弟子了,便在人间,一个女子同有妇之夫相好,纵有千般借口,也不免遭人唾骂。
只是情之所至,她早顾不得别的东西,鹿连城有无妻儿,她全不关心,只要鹿连城心里有她,她就像抓了根救命稻草,舍不得放手了。
左仪将他二人关系看在眼里,却认为苏荣如此执着,并非出于情,而是出于一个贪字。
她由人间一则故事说起,对苏荣和鹿连城道:“不知你们可听说一个故事?那还是我未上山时,听我母亲讲的。
说是从前有个老农,在山中砍柴时现了一口山洞。
洞里黑黢黢空荡荡的,却有几枚蛋。
他以为是鸟蛋,喜出望外,将它们捡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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