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师太笑道:“她承长白山仙灵宝炁,若无修为长进,那才是咄咄怪事哩。
本来她捡了便宜,才得了这掌门之位。
你师父若不下些苦功夫,来日法力竟不如你们这些后辈,岂不笑死人?”
苏荣道:“我看在你师出重明观,才唤你一声师叔,你莫要不识好歹。
我师父是师祖华清师太亲传的掌门人,你说师父捡了便宜方执掌重明观,酸气未免重了些。”
左仪忙笑道:“师叔莫与苏荣一般见识才好。”
不言师太对左仪道:“你师父也是眼神不佳,莫非真是未老先衰了。
怎么收纳门徒也不睁眼仔细瞧瞧,连臭鱼烂虾也收作入室弟子,当心来日败坏了重明观千年美誉。”
苏荣还要言语,左仪却睨她一眼,对不言师太笑道:“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一样宝物,还望师叔成全。”
“果然是有求于我。
若不然,我这小门小户的,你们这些仙山正室弟子又怎会特意登门拜访?”
不言师太道,“莫不是你们山中有难?又或者为了我的五绝寒霄蛭?”
左仪道:“我们是为五绝寒霄蛭而来。”
“我猜猜看,难道是你师父中了剧毒?”
苏荣道:“是许师叔为妖人蛊瘴所害。”
不言师太道:“你们又如何知道我的五绝寒霄蛭可祛其瘴气?”
鹿连城道:“天下举凡毒瘴之法,岂有我岳母不识的?”
不言师太盯着鹿连城的双眼,问:“莫非你竟是赤眉药仙的女婿?”
鹿连城拱手道:“在下正是药仙半子。”
不言师太道:“前些时日,莲香子来我彭泽讨要朱蕖子,说是急救之用,竟不惜拿来五粒冰蒺雪蟾珠与我交换。
她虽行医百年,外人无人不知她脾性高傲乖僻,是凡事不求人的。
她只说所救之人是两个仙门弟子,我竟好奇,那二人究竟何方神圣,莲香子竟愿意为他们大老远跑来求我?”
左仪听罢,忙问道:“师太所言可当真?”
“这种事,我何苦骗你们?”
苏荣看看左仪,对不言师太说:“药仙所救之人,正是我师姐和大师兄。”
不言师太一惊,道:“你大师兄虽则仙根卓绝,道行毕竟浅薄,故修为精深,法力不足,最忌蛮干逞强。
道行足百年以前,他都不该在山下招惹是非,怎会受重伤,以至赤眉药仙凭一己之力都无法医治呢?”
苏荣说:“大师兄也是奉了师父的命,去玄鹤宫找玉衡道长议事,怎知玉衡道长早已离山多日。
究竟所为何事师兄又不肯告诉我,只说事关重明观存亡,所以……”
左仪不等苏荣说完,抢过话头,道:“长白山上的事情,我们本不便泄露。
其实我跟师兄受伤,说起来也是命中的劫难,其中曲折,师父再三叮嘱,不得外泄。
不过师叔如此关心,我是感激不尽的。”
不言师太撇嘴一笑,说:“啧啧啧,一面师叔前师叔后,一面却把我当个外人,左仪,你师父教得好呵。”
左仪莞尔一笑,说:“实在是师命难违,师叔莫要为难我这晚辈才好。
况且我们今日来此,师叔念了旧情分,未把我们当外人,我又怎敢拿师叔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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