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雨潇反应过来,下意识要去追,望菱却拉住了蔺雨潇的手,她扭看去,见望菱摇摇头。
“姐姐,你很好,但是太好有时候反而不好。
姐姐,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很多时候,不能自保的好人叫作烂好人,你可以去插手他人的事情,但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许许多多时候,确实如此。
蔺雨潇顿在原地,茫然道:“他到底怎么了?”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中,夜晚来临,一天时光,就这样飞逝而去。
望菱的手虚空一抓,道:“我们短暂的一天,对于那只地灵来说,却漫长难捱,比起无休止的等待,与其活着,他们更希望死了。
姐姐,设下此幻境之人所耗心血,非我们所能预料的,至少,我从未见过这样强大的幻境,像真正的人世间,其中之人能让你如此共情,是因为,这里生的一切,都是与真正的过去一点点对比捏造而出的。
那只地灵,死在真正的世界,灵魂被施法人永远的困在这里,他是能被施法人所感知的媒介,不知施法人设下此幻境是为了什么,但如果姐姐执意要帮他,很可能被施法人盯上,届时,被永远地困在这里。”
望菱说了很多很多,蔺雨潇一点一点认知,然而听到最后,头皮在一瞬间仿佛被炸开,如果望菱说得是真的,那设下幻境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见她沉默,望菱叹气,道:“姐姐一定要这样固执吗?”
蔺雨潇只摇摇头:“姑娘,倘若我决意帮他,我要如何才能帮到他。”
虽然两人才认识不久,但一路上,望菱都是知无不言,无所不知,所以现在,她下意识里觉得望菱知道答案,但望菱却摇摇头。
不知道是想表达不愿意还是不知情。
罢了,望菱说得没错,她这爱多管闲事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好吧,望菱姑娘,是我冒昧了,说起来,与那孩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听他讲了个故事罢了,命由天定,那孩子的命上天早已注定,就由他去吧。”
见蔺雨潇打消要多管闲事的主意,望菱松了口气,道:“姐姐莫怪,方才我说话也是失了分寸,我想,如今的世道,若是人人都像姐姐这般该有多好。”
客套话点到为止,今日不知何故,过得格外快,两人似乎只是说了几句话,月亮已经攀上夜幕。
镇上的妇孺没有人来此,仿佛此处就是片无人禁区,天生就是为了以后的神像腾出位置。
她闲来无事,习惯性地要掏出几枚铜板一掷,在自己身上上下一摸,什么都没摸出来。
这儿果然是幻境,那几枚铜板,她总是贴身携带,怎么可能换了套衣裙就找不着了。
蔺雨潇随便找了处地方对着月光席地而坐,脑子一放空思绪就飘了出去。
如果现在在妓楼,溪娘会做些什么?
好久没听见楼中那些古怪曲子了,想起来还怪让人思念的。
是了,以往这个时候,溪娘吆喝着楼中的姑娘们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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