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连忙看过去,只见蒋寒衣已经超过了第五道的男生,并且把差距越拉越大。
风把他的刘海吹起,一下一下地跃动着,露出黑色的发带,以及发际边亮晶晶的汗水——很多年后弋戈都疑心这个画面是她的想象,不然她怎么连他额头上的汗珠都能看见?她视力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赢了!”
弋戈还没回过神来,看台上已经爆发出欢呼。
…还真是,说两秒就两秒啊。
朱潇潇轻轻撞了撞她的肩,“听见没,我们赢了!”
弋戈也忍不住露出笑来,攥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加上你昨天那枚,咱们班金牌数已经超过去年了,可喜可贺!”
朱潇潇说。
“……”
弋戈失笑,总共也就两枚,还真是够可喜可贺的。
蒋寒衣在终点线被几个大胆的女生围住,面前多了好几瓶水。
他没接,扭头找人。
范阳这孙子,说好了比完就来救他的,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从初中开始,蒋寒衣就在运动会、篮球比赛等场合各种被女生争着送水,但他实在不太会处理类似的局面——照他的原则,吃人嘴软,喝了人家的水吧,得还。
但他又怕这有来有回的给人家错误的暗示,所以还是不接为妙。
目光逡巡两圈,忽然有人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牛哇兄弟!”
蒋寒衣伸手:“水?”
范阳递过来一瓶脉动,“向大哥学习,给你升级了!”
蒋寒衣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默不作声地拧开那瓶脉动喝。
青柠味,酸酸甜甜的,很清新。
弋戈昨天喝的也是这个味道么?
“欸你看到没,一哥还来看比赛了呢!”
范阳勒着他脖子说,“她昨天除了自己比赛,一整天都在楼上自习,啧啧,这要是让刘国庆知道了,还不得把她当雷锋一样供起来树典型啊!”
“今天貌似是朱潇潇把她叫下来的,昨天夏梨也去了,没叫动。”
范阳又啧啧说个不停,“唉,我就知道她只能和朱潇潇交朋友,古话说得好啊,物以类聚,人以群……”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蒋寒衣愣头愣脑地朝看台上摆了摆手。
动作之机械,表情之呆板,比他老妈小卖店上的那个招财猫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阳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弋戈疑惑的眼神。
弋戈看见蒋寒衣冲她打招呼,也愣了一下。
她只是凑巧看了过去、目光就撞上了而已。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应该迅速撤开眼神当没看到吗?
蒋寒衣干嘛还特地打个招呼?
旁边有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半个多月以来,这位转学生除了月考成绩的存在感尤强,其余时间都高冷异常,没见她和几个人说过话;而蒋寒衣则是另一个极端,他从入学起就极受欢迎,和谁都聊得开,收过成沓的情书,也能和男生们打球运动玩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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