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女士慢条斯理嗯了一声。
陈撰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人是房产中介。
听到这里,他有些懊恼:是了,最近看了那么多房子,竟然没想到这块。
住这块方便,各大商圈都有,加上没有学区房,算是东边五环内最宜居住的地方之一。
只不过盛以晴的小区属于中高档,均价至少十多万元一平米起,多少有点超出预算了。
听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搭腔:“哥们,这一块儿的小区你都负责吗?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哟。
先生您这是租还是买啊?”
“买。
这个月看了几十套了,没有满意的。”
盛以晴曾经和人解释过自己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中介,金融中介和房产中介没有本质不同,无非是将买家和卖家串联在一起,促成交易。
而从项目的周期与佣金来看,在北京上海这样动辄一套房上千万的城市,金融中介未必挣得比房产中介多,毕竟一单ipo至少一年半载,卖套房可能就一上午的事。
中介小哥听说陈撰要买房,眼睛都亮了,两人在电梯里火速交换了微信,中介一口一个哥:“哥,我姓李,哥,我先带这位女士看完最后几套房子,一会儿找您,您有啥需求一会儿先发给我,我立刻给您安排!”
随着两人说话,盛以晴家所在楼层到了。
这单元一溜儿全是一居室,楼道一梯两户,盛以晴租的房子在最靠里的地方,楼道里窗户的光透不进来,到显出几分幽深,门口放置了一张原木色的鞋架和黑色皮革换鞋凳。
门推开,震惊的是陈撰——
这是一出“长了毛”
的,被狠狠塞满的房子,从窗帘到地毯到挂件到桌布到一屋子的玩偶,无一不是毛绒绒的。
举目望去,连墙都被贴满。
房间窗户紧紧关着,整个屋子闷了一天,散发着浓浓牛奶与玫瑰的香气,陈撰这才注意到,就在靠近玄关的位置,她摆了一墙的杯子与香薰蜡烛。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又撞到门后面挂着的厚厚的一串包。
盛以晴踢了鞋,又从角落里抽出两双毛绒绒的拖鞋往地上一摆。
换完鞋,也没顾得上他,拖着脚就走到冰箱跟前,门一拉开,是一溜儿的啤酒。
陈撰倒抽一口凉气,说:“你这路数确实有点野。”
“没办法,我们这一行,压力太大,特需要治愈。”
“你家里不收拾的?”
他谨慎询问。
“啊?!
我这昨晚刚收拾了啊…你看着满地大大小小摆的多整齐…”
盛以晴一脸无辜。
见陈撰将目光放在她满桌的盲盒手办还有一地毛绒玩偶上,她耸耸肩:“这叫极繁主义你知道吧,要把空间都塞满,才能有安全感。
我家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