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似乎看起来很蠢,比如一起喝酒时,秋恣宁就吐槽过:不至于吧?你俩要是还互相喜欢,也不是非得离婚,继续这么下去就得了啊。
盛以晴迅速反驳:“首先,想要离开我出国留学的人是他,其次,即使知道要离婚,还是坚持出国的人也是他。
所以,本质上是他不想和我过,而不是我不想和他过。
即便我确实舍不得,但骨子里希望到期就解除婚约的人,其实一直是他。”
他的人生宛如乘坐在地铁上的孤独旅客,这世界上所有的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同城的路人,哪怕是她,也不过是距离的近一点的路人。
他做好了随时下车的准备。
秋恣宁有些遗憾:“所以,他没那么喜欢你?”
“不重要。”
盛以晴摆摆手,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也可以没那么喜欢他啊!”
“哈?”
秋恣宁好笑,“这都能控制?”
“就……”
盛以晴耸耸肩,“不能输嘛。”
眼见着气氛变得惆怅了起来,她摆摆手,“哎呀别说这个了。
趁我还挺喜欢他的,趁我们还是夫妻,赶紧多睡他几次!
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陈撰,他的态度与之前并没有差别,一边准备出国,一边叫着老婆。
但盛以晴注意到,无论多晚去他家,他都会坐在沙发上点一盏灯等待自己。
有几次,她推开门时,陈撰已经在沙发上睡着——这当然值得感动。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见了他身边放着的各类美国制片研究生申请攻略和参考书。
拥抱帝国主义之心不死的男人。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转眼8月也马上进入下旬。
这个周末他们一直待在一起。
此刻微凉的晚风从纱窗里溜进来,吹到床上四仰八叉又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肚子不约而同传来咕咕声,盛以晴轻轻踢了陈撰一脚。
他也自觉,醒来便爬起到厨房加热中午吃剩一半的外卖。
微波炉的嗡嗡运行声隔着门缝传来,盛以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划着手机,就见着手机日历弹出提醒:“下周六待办事项:离婚。”
盛以晴怔了怔,将屏幕一锁,倒在枕头上,听着微波炉的声音,直到“叮”
一声。
盛以晴对门缝没头没尾问了一声:“喂,你申请准备怎么样了?“
陈撰停了几秒才回答,扶着门框,“就那样,一会儿还得和中介打个电话。”
又小心翼翼瞥她一眼:“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啊,又不是小三。”
盛以晴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数起来:“这个时候托福、推荐信、个人陈述还有简历都得准备起来了吧?”
陈撰嗯了一声:“个人陈述要写个初稿给中介,推荐信我还在找人。
今儿晚上打算找个时间把简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