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姑在加拿大。”
小蝶笑道。
“她也和你一样住羊粪池?”
”
不是,她家住在elrid和bathurst。”
“哦?”
赵医生惊讶地挑起了眉毛,“那一带房子不便宜噢,学区也不错,公校私校都好,而且很多犹太人的。”
“啊,”
小蝶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我二姑父就是犹太人。”
赵医生悠长地“哦”
了一声,不说话了。
小蝶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震惊,没想到一个三四线小城出来的留学生在加拿大也有阔亲戚。
等把工作收尾,帮着爱马关了门,天都黑了。
站在路边等回家的巴士时,她给陈飒发了条微信,问:“到家没?一会儿要不要去楼下吃饭?”
过去的一个多月,她和两位室友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
陈飒还是个猛张飞,共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总有她滴落的粉底、干掉的牙膏沫,还有她剪下、拔除的毛渣碎发,具体部位不明。
台子上永远这儿那儿的汪着一摊水,擦之不绝。
可她又实在是个热心肠,小蝶和电话公司签的新手机计划就是她给找的,托了她哪个在电话公司上班的狐朋狗友,折扣之上,又给了折扣。
房东还是那个环保狂人,垃圾分错了,还是板着脸叽歪。
每月水电费下来,她丁是丁卯是卯的计算,分厘都跟她们讨要。
但正因为界限分明,过于理性,反而不难相处,每周末还任劳任怨地给她们打扫卫生间,风雨无阻,用吸尘器的时候,还知道把门关好,免得吵醒还在睡梦里的她们。
周末的时候,三人偶尔结伴出去撒欢,要么是去ac(北美连锁电影院)看六块钱的日场电影,共享一大袋洒满黄油的爆米花;要么去逛阿加汗博物馆,看写在羊皮纸上的古兰经
三月末的一个星期六,来了一场暴风雪。
第二天一早,小蝶还被两个室友鼓动着去“踏青”
,冻得鼻青脸肿的,又被她们领着去“班米男孩”
吃泡菜薯条和包了炸猪肉的越式法包三明治。
小蝶已经在多伦多过了一个冬天,差点没得“季节性忧郁症”
,现在才发现,冰天雪地里原来也能有那么多乐子。
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乐子大多是兰珍的提议,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的,有的连陈飒都没听过,也觉着挺新鲜。
……
小蝶的短信发出去没几秒,陈飒就回了。
不过没说去不去楼下吃饭,而是反过来问她:“你喜欢吃叉烧吗?”
“喜欢啊,超级下饭。”
小蝶边回边流口水,“可是我们那附近没有烧腊店啊。”
“那来我家呗!
我daddy下午做了叉烧。
我家也在私家宝,离你诊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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