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飒摸不着头脑。
还未及解释,法国妞就又“呜”
地来了条信息:“我觉着我欠你一个道歉。
那晚不管怎样,我都不该那样贬低你的文化,置喙你的家事。
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的选择,也不懂你妈妈的中式思维,但我能体会一个母亲对女儿无私的爱。”
这还像句人话。
陈飒心里立刻舒坦了不少,拨云见雾的。
然后边怡然地在座位上抖着腿,边给她回复:“希望你不会后悔说出这些话——因为厨房不是我做的,我一直以为是你。”
法国妞给她发来一串问号。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我觉得我们就装傻,让他或她好人做到底,把这周做完得了。”
陈飒缺德提议。
“我赞成。”
法国妞回。
这就冰释前嫌了。
茶歇的时候,法国妞像从前一样走到她的小隔间,问她愿不愿意出去散步。
陈飒惊讶地指指窗外:“现在?”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着下起了雨。
“这才是美的时候,你不想看看雨中的丁香树吗?”
法国妞冲她拎拎手中的大雨伞,“而且我有这个。”
已经六月中旬了,单位附近有户人家门前的一株丁香树还开着花,每次走过去,空气里都是一股幽香。
“好吧。”
陈飒爽然应允。
几个礼拜没说话,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八卦是最好的破冰方式。
“你还记得我那个前男友吗?”
一出单位的楼,法国妞就迫不及待地问陈飒。
陈飒略想想,便记起来了:“那个哥伦比亚家伙?就是跳舞的时候腚抖得像马达的那个?”
法国妞笑着点点头:“他要来多伦多了,想约我见面。”
陈飒听法国妞讲过她和她的这位拉丁前任荷尔蒙爆棚的故事。
法国妞索邦大学读书时,利用暑假期间和朋友们去哥伦比亚旅游,在首都波哥大的夜店里遇到了在英俊狂野的咖啡贸易商人胡安。
一个是身心自由的法国少女,一个是热情奔放的拉丁男人,当下四目相对,石破天惊,贴面热舞,干柴烈火,火速共赴巫山云雨之乐。
两人轰轰烈烈地谈了三个月的恋爱,但是最终没有敌过空间和距离的摧残,毕竟一个在欧洲,一个在南美洲。
他们尝试过开放式的恋爱关系,就是双方保持恋爱关系,同时也可以随意和别人约会。
但现实和愿景总是不一致,每次等他们其中一方有了新的别的相好,另一方就忍不住吃醋、争吵。
一次剧烈的争吵以后,两人便断了联系。
顿了一顿,法国妞又在潺潺的雨声中告诉陈飒:“我们有三四年没联络了,他这次要去蒙特利尔参加一个咖啡贸易展,听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说我也在多伦多,所以就想过来找我。
我想见见也没有坏处,因为——我们没有过一个‘正式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