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揽过温欲晚,让她埋在自己怀里,手微微颤抖着抚摸她的长发,“没事了…不哭了。”
钱筝站在两人身后,恶狠狠地瞪了眼温欲晚。
她心里只想着遗产分配的事,草草地看了眼油尽灯枯的贺老爷子就收回视线。
倒是贺云廷上去看了两眼,发现贺老爷子依旧瞪着眼睛,抬起手缓缓阖上那双眼睛。
温欲晚这会说不出话来,心里乱糟糟的,一来贺老爷子是在她面前咽气的,这份沉痛让她难以喘息,二来是贺老爷子最后的那句话,的确在她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贺庭舟。
她深知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从贺庭舟怀里出来,她站起身,双腿都有些发软,还是贺庭舟及时地扶住了她,才没让她跌坐在地上。
贺庭舟牢牢地揽住温欲晚的腰,目光掠过贺云廷,淡淡地开口,“后事我已经交代宋靖去办了,我们也没必要久留了。”
说完,贺庭舟作势就要带着温欲晚离开。
贺云廷大步跟上他,拦在他面前,震怒道,“贺庭舟!
躺在那的是我们的爷爷!
是我们的至亲!
你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就走?!
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
?”
钱筝也夫唱妇随地指责,“这一年你有主动来看过爷爷一次吗?爷爷把集团代理权都给你了,如今他刚闭眼,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自立门户了是吗?!”
温欲晚在听过贺老爷子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后,心里是有准备的,可她也没想到贺庭舟竟然会冷漠至此,就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大哥大嫂是希望我跟着老爷子一起死吗?”
你还不是贺家的掌权人
面对两人义愤填膺的指责,贺庭舟的情绪并无波动,目光里的冷漠如同屹立千年的冰山,渗出彻骨的寒意。
贺老爷子的死亡像是让贺云廷找到了撕下面具的契机,他往前一步,直直对上贺庭舟的眼睛。
他比贺庭舟略微矮一点,气势上也跟着被削弱了点,不过他还是挺直了腰板,大有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架势。
“贺庭舟!
就算当年的事我们都有错,但这也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爷爷只是把代理权给了你,至于股份,他还没有全部交出!”
“你还不是贺家的掌权人,别太得意忘形了。”
贺庭舟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他是毋庸置疑的上位者,无需任何加持就能让人败下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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