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咬了一口烙得香脆的薄饼:“人生在世,不过衣食住行,吃好睡好,乐得逍遥。”
俞岱岩闻言笑道:“顾先生为人潇洒。”
说罢,也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吃了起来。
待二人用完早点,俞岱岩为了赶路,觉得不够,又去叫碗面,还向店家买了些干粮上路,之前的食物都在钱塘江上泡了水,不可久放。
顾绛依旧坐在大堂里,慢悠悠喝着早茶,这茶水当然不是什么好茶叶煮的,味道寡淡中带点苦涩,正好冲淡了嘴里的余味。
忽一辆马车疾驰过街道,停在了客栈外。
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子面色苍白,目如冷电,女子也沉着张脸,时不时看向男子,眉宇间带着忧色,正是殷野王与殷素素,他们身后跟着三个家仆,都是精干人物。
殷天正本人未曾出现,显然是并未真将屠龙刀之事放在心上,还在他处忙着大事,无暇分身,只将这边完全交给儿女处理。
殷素素扶着殷野王走进来,她身后的家仆两人护卫在身后,一人捧着木盒。
顾绛见了也不起身,只开口道:“两位来得挺早,可曾用过饭了么?”
殷野王沉声道:“阁下好手段,有生死符在身,容不得我们拖延,这里是两千两黄金的票据,你过目吧。”
比起之前在江上的得意昂扬,如今的殷野王坐在座位上,几句话的功夫就冷汗直冒,殷素素示意家人将木盒放在桌上,接着道:“如此,可够换你解我兄长身上的毒?”
顾绛并未去看那木盒,只打量着殷野王道:“你这人手段阴毒狠辣,骨头倒硬,这生死符昨夜开始发作,你熬了一夜还能走过来见我。”
殷素素想起昨夜兄长毒性发作时,全身如针扎、蚁噬的痛苦,咬牙道:“比不得阁下,这样折磨人的法子,倒也不比咱们仁善多少。”
顾绛大笑道:“是极!
好叫你们知道,你们那些个手段只能欺负君子和本事不如你们的人,若是遇到我这样的,你们狠毒,我便比你狠毒十倍。
来日再在江湖行走,记着行事收敛点气焰,省得惹来你们父亲都撑不住的祸事。”
言罢,他身影一动,就到了殷野王身前,两指点中殷野王身上几处要穴,掌心吐出一股真气,逼得一股寒流从其经脉深处缓缓上移,化作一股白气从殷野王颅顶散出。
四人紧盯着他的动作,却看不出究竟,只觉得他手法奥妙非常,似是一种掌法,又像是一种点穴法,逼出这股白气后,他便又坐回了原处,继续饮茶。
殷素素皱眉道:“解药呢?”
顾绛长眉一挑:“这就是解法。
你以为这世上的暗器都靠涂药下毒吗?我种入他体内的是一股本门独有的异种真气,故而只能用本门的手法化解,这生死符就算找到能解百毒的神药,也解不了,因为它本就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