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没有去看徐广文,只是对赵狗子道:“本侯还要暂时留着他,向他问出被他贪走的药材还有银钱的下落。
但本侯答应你,徐广文砍头的那一天,一定会告诉所有乡亲。”
赵狗子虽然想要立刻杀了徐广文,可老侯爷说留着他还有用,不甘心的走到徐广文面前,朝着他的脸喷了一声,转身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情,去一旁领药材。
刚一走,后面又跟来了一个人,也与赵狗子一样愤怒的注视着徐广文。
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从徐广文身边走过。
“小民!
不过是些小民,死了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
!”
徐广文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看守他的高安顿时一拳揍过去。
与他一起看守的孟铁柱冷冷的看着徐广文,方才那些人上前叙说的时候,他就架着徐广文一起听着。
此刻他注视着徐广文,用着近乎平静却又十分压抑的口吻说道:“三月十七日,你派了二十五个衙役去大石村,要给大家发药材,却在里面加安神的药材。
大石村一共一百零三口人,被你烧死了一百零二口,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徐广文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活着的这个叫孟铁柱,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件事!”
“你……你……啊!
!
!”
徐广文被吓的晕死过去。
聂冬命人将他捆回马车上,又向里长要了一些人,带着众人再去向另一个村子。
跑了三个村子后,便不用聂冬亲自出面,薛太医等人立刻劝他回赵县,聂冬已经脸色发青,疲惫不堪。
可他精神却很兴奋,架不住薛太医祭出长跪磕头的大杀器,只好暂时回去。
使者
聂冬躺在马车里,心道如果累死了能穿回去也不错。
可现实却是他这次赵县之行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如果他现在死了,就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压制赵县的那些大户。
博陵府衙的诸人,还有在赵县被他暂时提拔与任用的人肯定会遭到疯狂的反扑。
魏君廷的儿子可是一州刺史,通常能出任刺史的都与当朝丞相交好,而本朝丞相也是一位列侯,与博陵侯平级,并且这位还是个有实权的侯爷。
眼下形式虽然看起来好,但全靠聂冬拿着博陵侯的爵位做支撑。
哎,要死也得把这阵子撑过去,等安全回到博陵侯,再来一个因劳累过度而猝死府中,这样就说得过了。
太后老姐姐肯定会当场落泪,对博陵侯府诸人很多安慰,而人一死过去的恩怨也都随风消散,这个魔幻风的侯府也应该会渐渐变得正常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