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书一眼就看出来了,顿时无奈地摇摇头。
关兰把这里当成了一场女人之间较量厮杀的斗场,怎么会想到在薛迷眼里她就是一副画。
而且还是一副不是人的画。
关兰被那个眼神惊了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薛老师,这不是参加晚宴吗,怎么又想到去画画?”
薛迷笑了笑,目光捕捉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嗯……现在倒也不算太急。
或许,关老师不介意和我聊聊?”
关兰笑了笑,从身边取了杯酒递给她。
两人轻轻碰杯,气氛仿佛十分融洽。
“在法国经常听人提起薛老师。
这次季氏重金挖我来t市撑场面,我还以为t市没人。
原来薛老师倒是在这里的。
听说在法国罗尼把薛小姐倒是捧得很高,谁知薛老师这么多年还没离开t市。”
关月先试探地发动了攻击。
薛迷知道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说季氏挖了她来撑场子,是t市没人。
而她薛迷,也不算个人物。
薛迷微微眯起眼睛,笑了。
之前听晏知书说,这女人因为在法国跟她抢风头没抢过而怀恨在心,果然不假。
这不一开口就呛人了。
不错不错,虽然是一团暗光,不过乍一看还真是团鬼火,时不时还能张牙舞爪地唬唬人。
薛迷淡淡一笑:“哦,我倒也是十分欣赏关老师的才华,一直觉得像关老师这样美貌太过出色,掩盖了自身才华的画家,也是十分可怜可惜的。”
被戳了死穴,关兰脸色不明显地一变,才又笑道:“承让,名声这种东西,到底还是有,比没有强。”
“哪怕是臭名?”
薛迷承认她在故意激关兰,就是想看看她失控了是什么样子。
然而关兰也是场子上走得久了的人,不可能会就这么失控,只是笑了笑:“薛小姐,你不也做过帮未婚夫料理外室的事情?新闻发布会上怎么说的来着?艺术给了你自由的心?”
关兰精致的侧脸微微靠过去,眼神迷离:“我以为我们是同类。”
什么同类?
臭不要脸的同类。
薛迷的眼中忽闪忽闪,不知道在压抑着什么。
关兰以为刺激到她了,不禁冷笑。
这些自以为是的画家,浑身散发着陈腐的气息,思想观念守旧。
关兰见多了那种一边骂着她臭名昭著,一边又妒忌她的人。
“薛老师,如果你的观念依旧不能突破,那么你的艺术生涯,也就走到头了。”
“什么意思?”
关兰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她这身打扮,笑道:“巴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我想你在法国那些画迷,一旦看到你,会非常失望吧?”
为什么失望?
因为她朴素的衬衫长裤,毫无品味。
因为她未经妆点的容貌,熬夜引起的微微黑眼圈,甚至连眉毛都没有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