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个他们构成了秦国。
万万千千个你我构成了华夏。
每一次开窗,每多看一眼、多听一句,内心总会被充填进什么。
秦昭知道,她没办法不喜欢这样的国民,没办法不喜欢这样的秦国。
即使她的出生在遥远的未来,但在战国时期秦国的土地上,她那惶恐不安的灵魂仿佛找到了联系与归属。
“昭昭,你好了吗?”
随着门扉叩响,桑冉的声音传过来,“还去招贤会吗?你若不去的话,某个人可要高兴了。”
“等我下,马上好,肯定去!”
屋里,秦昭的回答短促有力。
秦昭离开窗牖,拿起边上一根绿檀发簪,熟练绾起长发在头上盘好,插上木簪固定发髻。
簪头被孙膑削成了镂空的云纹,虽然样式简单,做工却没一处瑕疵。
在逃离魏国前,木簪就被孙膑赠给了秦昭。
路上她一直舍不得用,生怕遗失了。
今日是非凡的盛会,她虽然没有盛装的条件,仔细拾掇下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秦昭整理衣衫,确认行头无误后,她走了出去。
门外,孙膑坐在轮椅上与她颔首示意,卫鞅站在轮椅边跟她招手,桑冉靠在旁边一身散漫的气息。
“咦,先生、桑冉和卫鞅,你们怎么在一起?”
面前这架势不免让秦昭困惑。
即使约好了一起去招贤会,但她没想过他们全都会在房间外等她。
她稍微有些不自然,暗问自己先前有没有磨蹭。
“你还不知道吗?这俩自聊上后,冉都怀疑他们根本就把我当不存在了——”
桑冉翻翻白眼,跟秦昭控诉,“你看膑现在这样,出入都不需要我操心,某人直接接手。
估摸着下一步,冉就该自己单开一间住处了。”
卫鞅反讥道:“那可不一定……若是冉也入选秦国贤良,恐怕就用不着再开房间,秦君直接给你送上屋舍。
说不定咱们还要做近邻。”
桑冉一阵恶寒:“昭昭啊,那你选的住处一定要离这家伙远一点,我可不想每天一开门就是噩梦。”
“如此说来,那鞅务必要让冉的期待落空,日日噩梦才好呢。”
“……冉跟你不熟,请君子不要用这么熟络的语气与我说话。”
眼见桑冉和卫鞅又绊起嘴,孙膑转了转轮椅,邀请秦昭过来。
跟这位法家斗嘴皮子,某个自我放养的墨家实在是太嫩。
“走吧,昭,我们先去招贤馆,你不是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不用理他们。”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膑,一路上的结伴扶持之情呢?当被风刮啦?”
“然也。
鞅与你的畅聊之谊,膑也要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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