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秦昭女儿身,比不得男子硬朗,身兼数职实在太过牵强……不如一样一样来,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有些人是天生不怕挑战的,秦昭或许还要谢谢上大夫甘龙,若没有他这破天荒的提议,她未成形的想法或许还没有合适的由头引出来。
背负全才全优的枷锁是件压力颇大的事,还容易招恨。
但一件一件慢慢做起来,过程不一,待遇不同,最终的结果或许相似。
“昭日前与新友有约,此番连‘新工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给人送过去呢——若国君信任秦昭,可否让秦昭先去试试财政?”
嬴渠梁含笑,对她指指点点,“你这碎女子,诸位听听,‘新工具’,秦昭是有备而来啊。
内吏景监,你能降的住她吗?”
景监拱手立在一旁,“臣反而希望秦女士子能翻天覆地,那样何愁财政不兴?”
“秦昭,招贤馆中应招,你是第一人;献治国策论时,你交予的成果毋须多言。
“念及你的才学,本君先不予官,只为你受爵——诸功相加,即日起,你便是我秦国公乘。
先于内吏任职,不可懈怠。”
嬴渠梁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秦昭心中豪情激越,单字的应答掷地有声。
“唯。”
秦昭找到内吏处理政务的殿厅稍微花了些时间门。
尽管嬴渠梁不是拖沓之人,奈何老臣们偏爱评点两句,述职会变得冗长许多。
以致后半段她打起了盹,等到桑冉叫醒她时,景监早带人开工去了。
等秦昭进了门,只见一片哀鸿遍野,两位士子已经快趴在案上,只剩鸿毅一人红着眼睛拿着算筹在苦苦支撑。
“怎、怎么这是?”
秦昭看到他们身边堆积如大小山的竹简,心里突感不妙。
“三年……城建、封邑、战争、农工、营造……秦国是不是有病,能把这些账册积压三年!”
鸿毅死死捏住竹简,几乎是吼出来的。
“秦公乘,我们没有鸿毅会擅长算学,这些账册快要我命了。”
“怪不得内吏溜这么快,他根本就是算计好了!”
剩下两位士子也崩溃着哀嚎。
“还记得我要给你送礼吗,鸿毅?”
“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啊!”
“信我,先放下竹简,这东西用好了,比你的算筹方便,计算更快更直观。”
鸿毅和剩下两位同僚相互对视,犹豫着还是放下了手头上的公务,慢慢围了过来。
秦昭招呼桑冉进来,收拾好一张案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部件,穿桥过梁,挂珠框边,当场和他一起组装了两把算盘。
“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秦昭拿起算盘,在手中轻摇两下,算珠有序地起落,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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