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垂眼回看他:“我以为你至少会先问我身体还好吗。”
丹郁步调乱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你还好吗?”
察觉到丹郁的慌乱,余悸笑了起来:“有点累,还困。”
“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为什么要出来?”
余悸也这样问:“是啊,为什么呢?”
丹郁被问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思考起了到底是为什么,想着想着,忽然感觉手上在发烫,他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去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紧紧握住了余悸的手。
是余悸的手在发烫,烫得很不寻常。
“你发烧了吗?”
余悸把手从丹郁手中抽出来:“没有。”
丹郁步子一顿,突然有些急了:“那你是怎么了?”
余悸沉默。
太多时候了,余悸总是在沉默,对他提出的问题选择了忽视。
以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不是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像有什么在心上挠似的。
丹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过:“告诉我。”
余悸停下脚步,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声音伴在雨声里,低沉又让人眼眶发红,他说:“我不太想伤害到你。”
丹郁反应了过来,这是易感期到了。
承受一个级别如此之高的alpha向导的易感期,大概比终身标记时还要痛苦太多太多,他想说点什么出来,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从雨伞上滴下来的水滴落在池水里,开出一朵绚烂的雨花,余悸笑了一笑,继续往前走去,轻飘飘地说道:“我也不想总是给你带来痛苦。”
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值一提。
丹郁望着床的空荡荡的另一侧发呆。
在把他送回白塔之后,余悸就离开了,走得很决绝,没给他一丁点犹豫的机会,像是担心留在这里就一定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明明再不好的事以前都做过了,现在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倒更像是想要挽回和弥补些什么。
丹郁揉着枕边沉睡的猫,手指陷进柔软的发毛里,轻轻压了一下。
“我好像恨不起来他了。”
猫没有睁眼,耳朵却颤了颤,丹郁又轻轻压了一下。
通讯器在这时突然亮了起来,他随手点开,看见是管家发给他的见面邀约。
其实从第十四区回主城后,管家就来找过他,说有份遏兰家族的资产会转移到他的名下,等相关流程全都办理好之后,只需要他签个字,那份资产就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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