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也没赶他们,把陈小妹叫过来,让她用石灰粉兑水在院子里撒一圈。
不是许怀谦对村里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今天来的人太多了,难免有些人身上带着虱子跳蚤的,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没处理干紧就会惹一身。
他可不想身上长这种东西,想起上次修茅厕的时候,见陈烈酒有拿过石灰粉出来,故有此举。
陈小妹照吩咐去办了,许怀谦洗干净手,确保身上没有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洗漱过后的陈烈酒头披散下来,遮住什么都没有穿的后背。
许怀谦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侧头看了眼,见是许怀谦又把头侧了回去,拿着药酒擦拭身前看得见够得着的淤青。
许怀谦关上门走近,看他那青丝垂背的后背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皮肤,明明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都没有一丝紧张的人,这会儿竟平白生出些紧张来。
“能看的到的地方我都擦好了,你只要帮我擦一下后背就好了。”
陈烈酒见许怀谦走进来半天没有动静,擦好身前撞出来的淤青,把药酒瓶子递给许怀谦。
“好。”
许怀谦接过他递上来的药酒瓶子,指尖慢慢撩起他后背冰凉的丝,刚洗过的头还带着水汽,可触碰到他手心的温度就像是遇到明火般,灼得瞬间就烫冒烟了。
但这炙热的温度只维持了瞬息,便以极快的温度冰凉了下去。
青丝下没有任何旖旎的画面,只有被撞得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看上去皮肤炸裂、痛不堪忍的淤青。
心里那点紧张感顿时就消失了,许怀谦把他的丝拨在肩上
,手心倒上药酒,搓热后顺着他的淤青轻轻揉搓,语气温柔地问他:“痛不痛?”
“……嘶,还好。”
药酒刚一上去,陈烈酒疼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被许怀谦手掌的温度一温润,便又把这口气吐了出来。
“怎么想到去杀狼了?”
许怀谦动作轻了轻,想不通他干嘛跑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弄得一身伤回来。
陈烈酒扬起头,目视站在他背后替他擦药的许怀谦,理直气壮地吐出一个理由:“为你报仇啊。”
“为我……”
报什么仇?
许怀谦刚吐了两个字,骤然想起原主的父母就是被狼咬死的,吞回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
心里滋生出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滋味来。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给你报仇啦,”
陈烈酒也没有瞒着许怀谦,“狼皮还挺值钱的,所以我就想到你父母遇害的地方碰碰运气,没准它们还没有离开。”
这会儿都四月了,许怀谦父母遇害时正好是万物复苏开春的季节,那会儿的狼都饿绿了眼,别说是人,就算是个活物它们都得上去咬咬看看能不能吃。
陈烈酒想着狼群吃饱了不见得会立马换地方,尤其是它们咬死了人还没遭到什么报复,多半会多停留一段时间。
果然他进山没多久就遇到正在到处觅食的它们,这群从深山里饿疯了跑出来的狼,经过三个月的修养,都已经养得油光水滑,力气也大。
也着实不好对付,他被甩在树干上不下于数十次,好在畜牲就是畜牲,再聪明也只能靠蛮力,终究不如人有智慧。
最后靠着地形,将它们一一斩杀了。
既给许怀谦报了仇,又让他可以一笔横财,简直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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