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屋内的人馋得扔下手柄蜂拥而出,边抢肉边开啤酒。
火锅也开了,咕嘟咕嘟。
大家抢完烤肉又移到火锅摊儿,争着往辣锅里投牛蛙和涮鹅肠。
旁边的一锅菌菇汤底却无人问津,安静地独自冒着泡。
顾长庚看着夏焰挤在人堆里,一边吃着麻辣鹅肠一边皱着眉头痛得狂吸气,筷子却没停。
什么嘛。
他自己站在菌菇锅前,投下去几片孤单的羊羔肉。
一旁的涂陡见状,凑过来不解地问:“求着我做这不辣锅敢情只有你一个人吃啊?你转性啊,居然不吃辣?”
他眼尾都不抬,捞起肉:“口腔溃疡。”
桌那边对角线的人听见了,明显滞了一下。
众人吃了一轮火锅,又“哗啦”
一窝蜂转战烤摊去抢蒜蓉茄子。
一抹紫色的身影移过来,拿过一只干净的碗,在菌菇锅里盛了一碗汤,撇了最上那层油,坐在他对面垂着眉轻轻吹着,握着汤勺小口小口喝。
他抬起眼,看她额前鬓间有薄薄的细汗,浸湿了细碎的鬓发。
不禁嘴角微翘,就这么安静地与她相对坐着,低头吃去。
一群人吃喝玩乐闹腾到傍晚,才扶着墙离开。
夏焰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掏出这个四年多都没换过的手机,翻开相册。
里面有阿北去世前一年的照片,他们一起去植物园看枯闪蝶,一起在基地旁的紫薇树下漫步,一起抱着初二……
为什么觉得这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呢?
她偶尔会想起阿北,头就突然剧烈疼起来,想到要去基地看看,便应激性地作呕,然后每个晚上一宿一宿地做梦……
可是人生却像是不会回头的列车,她的生活已经在这个铁轨上驶出去太远,太远了。
有很多很多个瞬间,她都没有再想起过阿北。
“阿北,是该好好做个告别了吧,”
她关上手机相册,走进卧室里,“我也想要重新开始了呢。”
你会原谅我、理解我的,对不对?
夏焰进了horae,召唤了rporis。
风很大,他俩相对而立,宽大的乐师袍被吹得鼓起来,夏焰觉得自己仿佛随时能被卷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