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全副心思也系在盛南伊身上,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她笑得灿烂明朗,与刚才那个她大相径庭,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越看越刺眼……手边正是香槟塔,拿取方便,不觉间他全数下肚。
这边,盛南伊巧笑嫣然,冲程锦灏挑了挑眉,随口对程董道:“伯父在世时,常听他说起与程董读书时的故事,赞赏程董博闻强识、深谋远虑。
我也十分敬佩程董,可惜一直没机会与您合作、听您指教……”
“盛董真是太谦虚了……照我看,继新啊,咱们可比不过这些年轻人喽,他们一个个有能力有魄力,胆子大志向大,都了不得啊要我说,即便咱们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话的是砚城商会会长,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更是慈眉善目、笑容可掬。
盛南伊与他接触不少,知他是个笑面虎,一向不怎么喜欢,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周会长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程董和您这样的魄力。
再说了,盛世能有今天,也要仰仗各位前辈的照拂。
程氏集团如今都走过七十五年岁月了,我们盛世还是嫩得很,也羡慕得很……”
“说到这里……”
盛南伊话锋一转,余光扫着程锦灏,笑容更绚烂了几分,“程氏集团风华正茂,程家人丁兴旺,我们盛家望尘莫及。
唉我可真羡慕程家几位公子,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时候也很羡慕程董,三位公子各个出类拔萃……”
程继新眯笑的眼睛划过一抹厉色,盛南伊却视若无睹,肆无忌惮地笑道:“大公子自不必说,年少有为,卓尔不群。
二公子也是手段了得,我们私下有过几次接触,让人称不绝口,前途无量。
至于三公子,不得不说已经今非昔比,叫人刮目相看了。”
一路赔笑的周会长听到盛南伊突然提及程锦灏,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问道:“盛董,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
“没什么,只是在共襄盛举的日子突感慨而已。
毕竟,像程家这般琴瑟和鸣、父慈子孝的家庭太难得了,羡煞旁人……”
她当真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程夫人。
程夫人正与周立齐谈笑风生。
“不过程董,程氏集团打算进军地产界的事情真的惊吓到我了。
唉……程氏集团要是加入了,我们盛世以后可就难做喽”
程继新的脸色不经意间已暗了几度,尚未开口,只听周会长干笑了两声:“哈哈……盛董说笑了,这一消息从何而知,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吗?”
盛南伊看向程继新,摇头笑道,“看来是我不够耳聪目明,又看错又听错还理解错了。
如此甚好,不然,我这条小胳膊可拧不过大腿啊……”
她笑起来,顾盼生辉,倾倒众生。
明明隔了很远,傅承屹却觉得笑声入耳,像银铃,又像魔咒,鼓动着他的耳膜,拨弄着他的心弦,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朝她走去。
明明隔了很近,程锦灏却现他什么都听不清,只是瞧着几人相谈甚欢,说不定盛南伊只是前去应酬,而非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