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腰间已不再佩剑。
他腰间只有一柄削尖了的紫竹。
对于现在的阿飞而言,用竹剑和铁剑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一双眼依旧明亮锐利,只是眼角有了淡淡的纹路,面颊也带了一丝岁月的痕迹。
可苏梦看不到。
她只是听到了脚步声。
苏梦还未盲的时候,就知道阿飞走路时是很独特的,他迈步时总是走的极稳,可身体却十分松弛。
走路对阿飞来说,是一种休息。
可他向来是不会出脚步声的。
她从没听过阿飞的脚步声。
但在苏梦听到这独特的声音时,她的脑海中却一下子浮现出了阿飞的身影。
年轻的,执拗的,沉默的。
她多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阿飞,”
苏梦站在腊梅树下,轻声道,“是你,对吗?”
脚步声在她前方停住。
“是我。”
这已不是青年时的阿飞的声音。
他如今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但并不沙哑,这声音中,似还夹杂了某种压抑的情绪。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生了许多事,讲述起来太麻烦了。”
“我有时间来听你慢慢讲。”
苏梦忍不住微笑:“你在为我忧心愤怒?”
阿飞毫不犹豫道:“我们是朋友。”
“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你好像还没有承认过我们是朋友呢。”
阿飞道:“有些人,回过头看时,才现已经是朋友了。”
苏梦现,现在的阿飞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依旧不改直率的本色。
“故事回头再讲吧,”
苏梦侧过头,闻着腊梅的芳香,“难得等到了花开,我现在只想安静地赏花。”
阿飞于是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