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也瞪着医生,除了唇是红的,连耳朵脖子都红了,局促,再次,“谢谢。”
难以为继,凌励那点理不清道不明的斗志,立马全废,“客气啥。”
站起来,哇,蹲太久,腿麻了。
他苦着脸,退后一步,活动筋骨,促进血液循环,为了赶紧冲淡刚才那段短暂的尴尬感,医生给简明讲故事,“可能就像你说的,儿女婚前和婚后不一样,社会关系改变,以至于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不再牢不可破。
记得我刚到内分泌科的时候,有个快做妈妈的女病患,妊娠期糖尿病。
她家条件还不算好,夫妻两个刚结婚买了房子,手头不宽裕,付医药费就困难点,双方父母也是互相推卸不乐意帮忙解决,最后我的病人一怒之下,孩子引产。”
凌励格外遗憾,“都七个月了,想想真可惜。”
出于和医生同样的目的,简明也忙起来,把他们没吃完的饭盒丢去垃圾箱,回应凌励,“原来不是只有我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啊。”
“当然,”
凌励开解,“以前教我们临床心理学的老师说,我们有挫折感不是来自于挫折本身,而是来自无法达到预期的失落。
我们愤怒和委屈,也往往不是来自于愤怒本身,而是在于对方没有按照我们的期望行事。
挫折和愤怒,生气,委屈等等情绪,有点象同类,只要我们学会如何处理失落的部分,其他就容易解决的多了。”
简明很受教,真的就在那儿琢磨起来,喃喃自语,“学会处理失落的部分……”
凌励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哇塞,这到底是谁在找啊?催命哦!
继续按停,叫简明,“回去吧,都下午了,等等会冷起来的。”
“好。”
简明跟着凌励,“你的腿不麻了吗?”
“不麻了。”
“对不起,”
简明满怀歉意,“我自己的问题,却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凌励再次重申,“别这么说……你要记住,我们是朋友,我乐意的。”
关心简明,“对了,中午吃那么少,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简明老老实实,“还是饿。”
“自己有没有准备点吃的?”
“有一包无糖苏打饼干和一个苹果。”
“等回去把苹果吃掉。”
说话间他们进去内科住院楼,凌励顿了顿又交代,“还有啊,记得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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