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吗?”
姜喜澄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怔松了下。
黎兆自顾自地笑着说:“逗你的,不用回答。”
他仿佛并未将她的迟疑放在心上,又投入到绘画中去,留给她一个认真的漆黑后脑勺。
黎兆的大度让姜喜澄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她刚才那样特别伤人自尊。
但有些事情,一旦过了那个时机,道歉也显得别扭了。
如果她现在主动跟他说抱歉,那就是变相地说黎兆小肚鸡肠,可人家压根就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嘛。
于是姜喜澄只好换了种方式:“你休息会儿,换我来写字。”
寂然几秒,没有回应。
姜喜澄忐忑不已。
果然,伤害到黎兆的自尊了吧。
如果是她问别人那个问题,别人作出她刚才的反应,她也会难过挫败的。
黎兆慢半拍地回过头:“嗯?你刚才说什么?”
姜喜澄稍松了口气。
原来是没听到吗?
“我说你休息会儿,换我写字。”
她重复。
黎兆把水彩盘随手搁在桌子上:“好。”
他捏起支粉笔,递给姜喜澄。
姜喜澄伸手去接的同时,下意识去盯黎兆的眼睛。
她发现他瞳仁黑得极为浓郁,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可,黎兆明明在笑。
姜喜澄敛起颤了一瞬的眼睫,走至黑板前。
她要写的是一句励志的话:请做自己的太阳。
姜喜澄从方才愧疚和不安的情绪中抽离,正欲下笔,忽感耳边一阵热风:
“你相信太阳吗?”
她背脊一紧,偏头去看黎兆时,他已后退至安全距离,毫不亏心地直视她的目光。
姜喜澄想,可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她回:“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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