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我们可能不好对小白花动手。”
前面的人提醒他:“是bored(烦),请注意形容词。”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在乎那么多particurs(细节)做什么,在华国待久了,我连母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
前面的人没再说话。
晚上十点的时候电力仍没有恢复,但夜医生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困得快要撑不住了。
他坐在床边,长发散落在肩头,雾蓝色的眸子里布满水光,呆呆地看着秦妄跑来跑去,找地方挂他洗好的衣服。
手电筒就放在他手边,秦妄的影子在里面晃来晃去,看起来十分忙碌。
等到秦妄终于在阳台找到衣架把衣服挂好后,夜棠已经趴在床边闭上了眼睛,衣服和鞋子也没脱。
他以为夜棠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把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只是他刚靠近,准备给人脱鞋,夜棠就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满地看他:“还没弄好吗?”
“好了好了。”
秦妄还以为是他把人吵醒了,连忙轻哄:“我不吵你了,夜医生把鞋子脱了再睡好吗?这样睡会不舒服的。”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哄他的语气也很耐心,夜棠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矜持地点了点头:“你帮我脱。”
秦妄当然乐意至极,他单膝跪在地面上,把夜棠的鞋子脱下,然后起身扶着人躺下。
期间夜棠很乖顺地倚在他的臂弯里,目光一错不错看着他,只是放在他胸前的细白手指不知在做什么,挠得他痒痒的。
不过等到他起身的时候,就知道夜棠到底在做什么了。
“你的扣子缠住我的头发了。”
秦妄起身的动作顿住,低头看去,发现夜棠的一缕银发不知怎么弄的,在自己的扣子上缠了好几圈。
如果他刚才不管不顾站起来的话,不仅会把那几根头发弄断,还有可能会伤到夜棠。
秦妄呼出一口气,弯下腰,小心翼翼去解救那一缕头发。
夜棠跟他离得很近,从远处看来,就是高大挺阔的身躯完全将那单薄的人笼罩住,无法被他人窥见一分一毫。
两人相隔咫尺之距,冰凉和滚烫的呼吸相撞在一起,寂静的黑暗中,某些隐秘的情绪和心思被放大。
正在秦妄思考要不要把扣子直接剪下来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了夜棠轻颤的长睫,尚且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有些懵懂。
仿佛若有所觉,夜棠突然抬眼朝他看了过来,雾蓝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秦妄不知道自己的呼吸何时变得沉重了些,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身过去了。
标记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重,耳边却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人就是最不可抗拒的存在,引诱着他不断深入。
他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而现在,那股香气正被他呼吸进鼻息间,越来越近,越积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