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墨存正要开口,忽然,两人前方爆发出一阵掌声,原来是台上的司仪宣布,接下来由基金会的执行理事长讲话。
他们两个人从入场后就一直站在稍微靠后的位置,特意避开了人群,这一来,听的看的便都有些不方便。
简白珂最烦这种例行公事的讲话,又臭又长,乏善可陈,于是朝范墨存抛过去一个眼神,准备提前退场。
范墨存看得明白,了然一笑,那神情竟有几分狡黠和期待。
简白珂刚转了身,一阵嗡鸣从身旁的巨大音箱里传出来,等她听清接下来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她的脚立即迈不了步子了。
她的爱情源于一场精心的算计,一次蓄谋已久的报复,但是她不够聪明,没有守住一颗心。
男女游戏里,最忌讳不该去爱,却偏偏爱上,她硬生生地犯了大忌。
这场伤痛的赋予者,叫做沈澈,一个音讯全无刚好三年零两个月的男人。
而此刻,他摇身一变,成了某基金会的理事长,兼任医疗顾问。
原来,他用三年时间去改行学医,相比之下,她却狼狈得在泥淖中打了一个滚儿,依旧愚蠢至极。
他的声音是熟悉的,尽管经由麦克放大了很多倍,依旧是昔日的淡然。
他向与会者详细地介绍了基金会的各项细则和未来方向,引得到场者无不准备倾囊而出,捐出一笔善款来。
“呦,这理事长真年轻哎。”
蓦地,耳边传来范墨存的声音,他自然察觉到身边女人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审视了片刻她脸上似愕然似惊喜的神色,之前那抹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简白珂顾不上那许多,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结巴道:“我、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她踉跄一下,转身就跑,脚上细高根的鞋一歪,眼看要跌倒,范墨存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她,目光深邃。
“别忘了你刚答应了什么。”
他压低声,说完,便松开了手,简白珂一怔,情不自禁地又看向台上,好像下了好大决心,才咬唇点头道:“到11楼的天台等我,我稍后就去找你。”
11层的屋顶花园和屋顶露天观光长廊极其有名,辟有观光台,最适合眺望外滩夜景。
听她这么说,范墨存的脸色才缓了缓。
反复地洗了好几遍手,简白珂看向镜中的自己,里面的人妆容无暇,眉眼精致,早已和当年的大一新生天差地别。
“沈澈,沈澈,你回来了。”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许久,这才吹干双手,拢了拢头发,径直往这一层尽头的电梯走去。
人都在宴会厅,走廊里一个人也见不到,简白珂的鞋子走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走到电梯前,手刚要触到向上的按键,她猛地觉察到不对劲,下意识地回头,果然,身后一米处,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