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翠芝是小女儿,她的两个姐姐也早已远嫁。
这尚膳正世袭,只要詹世瀚愿意倒插门,尚膳正这个位子就是他的。
“不愿意。”
詹世瀚回答肯定,余翠芝不是原主,詹世瀚不想去紫禁城,在帝王身边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和原主哥哥似的,无故落水,意外身亡。
詹世瀚回答的那么干脆,祝连英倒是酸起余翠芝来:“翠芝妹妹你快劝劝世瀚,我们詹家不缺男丁,天上掉下来的三品官,他都不接着,虽然大丈夫应有宏图大志,为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而牟福祉,但世瀚你,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只通这庖丁之道,尚膳正恐是最好的出路。”
最好的出路,祝连英明里暗里说詹世瀚笨。
在现世,景日最恨别人说金羽笨。
到了清朝,余翠芝最恨别人说詹世瀚笨。
余翠芝本来对祝连英已没了敌意,祝连英这么一酸,她又敌意十足:“大嫂,翠芝愚钝,不懂宏图大志,也不懂忧国忧民,翠芝只愿能有简单的营生,有一心人陪伴左右,日日分享美味,简单平凡白头偕老,远比居庙堂之上,貌合神离要好。”
“翠芝妹妹,你说谁貌合神离?”
余翠芝有意点祝连英的痛处。
祝连英眼底一红,张牙舞爪,伸着纤长胳膊扯余翠芝,差点都要和余翠芝掐起来了。
“连英,世瀚做得椒盐鱼骨甚是美味你尝尝。”
赫兰夫人是这事的始作俑者,她想做和事佬。
不过祝连英充耳不闻,还是不依不饶地扯着余翠芝的衣服,让她把话说清楚。
余翠芝不想动手,她动起手来,十个祝连英都不够她打的。
詹世瀚趁着自己媳妇还没火,挡在两个人之间劝祝连英:“大嫂,翠芝就是打个比喻,她没说您和大哥貌合神离……”
詹世瀚这劝架不如不劝,这会儿祝连英倒是不打余翠芝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原来世瀚也是这么觉得,亏我还刚给你们三房换了新园子,你们就这么待我。”
平日里温文尔雅、举止端庄的祝连英,轻跺着脚,双手紧握帕子,情绪失控地哭天抹泪。
祝连英哭,余翠芝面不改色地收拾着月饼和萨其马。
祭祀的时间快到了,她整理着祭祀要用的碗盘和菜品。
菜品实在太多,恐怕要往返几次才能搬完,时间要来不及了,祝连英的哭声让余翠芝头疼,她看了看日头,让詹世瀚赶紧片鱼。
祝连英哭了一会儿,哭声淅淅沥沥了些,余翠芝主动蹲在了祝连英的面前:“大嫂,我家世瀚一点都不比能文能武之辈差,在我心中我家世瀚就是最好的,居于庙堂之上,活于市井之中,并无贵贱,他愿去,我便相随。
大嫂想让大哥居于庙堂,那大哥想吗?”
祝连英的哭声停止了,她想了再想,她不知道詹世海想不想,一切都她想,她的眼泪凝在眼眶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祝连英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