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辈子没受过这委屈!”
破口质问来袭,护国长公主望着言行举止间的的确确带着娇养长大肆意委屈的沈蕾,听得人话语中对爸妈的眷恋依赖,便觉自己心又似被钢针扎过一般。
倘若当初不是她心狠不是她冷酷无情用孩子权衡利弊,当做棋子,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对峙。
可她……可她无愧护国之名!
她的公主府,就是最厉害的,就应该是权势的象征,是她一辈子血汗的荣光!
“你给本宫再说一遍?本宫这公主府是泥潭?”
护国长公主强撑着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带着威压问道。
迎面来袭的压迫感反倒是让沈蕾愈破罐子破摔了,沉浸在自己委屈的世界里,她抽噎回答着:“都说我是未来的人,大概几百年后的人。
你自己想想。
你看前朝,看秦朝那些人,穿衣服都破破烂烂的,马车也破破烂烂的,连吃的水果种类都少的可怜。
你到秦朝,你会不会觉得秦朝是乡下地方?”
“公主府的尊荣是本宫自己奋斗,是本宫的血汗!”
护国长公主咬牙强调:“与你所言的朝代展,毫无干系!”
带着骨子里溢出的傲然,话语萦绕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沈蕾迎着双眸炯炯,甚至浑身因为奋斗熠熠光的护国长公主,只觉自己眼前不期然就展现出自己父母的奋斗。
在宴会上,在被嘲讽暴户的宴会上,他们耀眼极了,傲然的诉说自己白手起家的励志,拿着报表诉说他们短短十几年时间追赶上某些所谓世家三十年的奋斗。
哪怕有时代红利,可那么多下海经商的,混成暴户也没有几人。
想着,沈蕾泪眼汪汪,感觉自己不太想死了。
父母就算不最最最疼她,就算她不是独生女了,可……可若是她出事的话,父母肯定还是会救她的。
到时候关二爷妈祖娘娘……全燕城全国最灵的庙宇,尤其是财神爷,以他们两的性子肯定要去烧头柱香的。
那……那真有玄学的话,财神爷都得保护她这个啊!
燃烧着苟且求生的斗志,沈蕾慢慢的,带着尝试往左一移,让自己脖子远离剑刃。
下一瞬间,就见剑刃随之一动。
沈蕾:“…………”
沈蕾视线缓缓看向情绪激动的护国长公主,沉声强调:“我想死。
可你先前搞假鹤顶红不让我死。
眼下动怒,却也没失去理智直接杀了我!
要知道我们后世还有个激情杀人的罪。
因此以上种种完全证明了——”
沈蕾话锋一转,双眸簇着火焰,反过来愤怒的瞪着护国长公主:“那就证明我这身体,肯定跟你还是有些关系的。
所以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你好歹一个公主,有脑子的公主,能不能换种可能,跟你自己和解一下?”
顿了顿,沈蕾诉说自己多年看小说看电视的经验,完全不去看护国长公主什么眼神,只顾自己畅想个痛快:“你们古代,不是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吗?有在天显灵祖宗保佑的说法吗?你可以尝试去理解,比如我能够穿书,跟你叭叭叭的诉说大概剧情,就是有人看你们太惨了想要你们逆天改命呢?毕竟全族死了不算,还有五万士兵啊!”
“这是你自己奋斗得来的吧?”
本来对她而言,不过一行字一串符号罢了。
可晓月的不屑,其他宫侍眼神流传的暧昧,神色各异。
以及此刻动怒却保持一丝理智,像人物小传又不像人物小传的护国长公主。
这些人,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了,有血有肉的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沈蕾因此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背负了难以形容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