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看着爹娘跟族长不自然表情,顿觉疑惑,自己考上举人不该得夹道欢迎吗?
怎情绪这般低迷?
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的反应令他不满,眼里划过一抹阴沉,面上却笑的温和。
“听族长安排。”
杏花村出了头名解元跟亚元的消息已人尽皆知。
这对永宁府是喜事亦是政绩。
所以当村里摆族宴时就连知府都送了贺仪,更是定了时间邀两人赴宴。
知府油滑,亦知两族水火不容,同时设宴,他去哪家都得罪人,所以干脆只送贺仪再邀两人到府上赴宴。
手下缺人才,观看两人谁更得他心。
村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多马车。
“城东张老爷送贺仪二十两!”
“城南王老爷送贺仪三十两!
米面各百斤!
肥猪一头!”
“解元老爷同窗李云齐送贺仪六十两!
笔墨纸砚一套!
各色绸缎五匹!”
…………
一声声唱喝传来。
来的各家小厮相互攀比,扯着嗓子都想压过对方,整个杏花村听的真切。
孟钰家院门口不多时就停满马车。
裴族长的脸色更差了,如果没有孟钰珠玉在前作比较,哪怕裴景之只是末尾举人,他都要大呼一声祖宗保佑。
两年多的时间,两族每每斗法皆是裴族落败,少有胜局,已是窝囊。
本以为出了个少年天才可以扳回一局,结果现在被仇敌又压一头,胸口堵的厉害!
别人那是二十两六十两,到他们这就直直少了大半!
甚至没有!
更是郁气难消!
凡事都经不住两相对比,人心最是欲壑难填。
不单裴族长滞郁不快,裴景之脸色也是黑沉如墨。
袖下双拳紧握,眼里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