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心中嘀咕,面上还是一副悲伤的样子:“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不知陈管事家中还有何亲友,老夫也想出一份力。”
楼七月见李恒表情真挚,不似作伪,倒是有些意外,她沉吟半晌摇头:“陈管事父母已故去,没有亲人在世了,辜负李家主一片好意了。”
“楼管事客气了,都是讨生活的人,帮人也是帮己!”
李恒苦笑着摇头,对陈雄遇难一事唏嘘不已:“老夫一把年纪,膝下只有一子尚未长成,整日一副孩子模样,万一有一天老夫也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
楼七月有点吃惊,这李恒不过四十左右的年岁,竟已开始为子孙谋划了,当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楼七月笑笑没有说话,李恒见楼七月不接话茬,换了个话题:“不知楼管事可有婚配?”
楼七月愣了一下,点头:“成亲已有半月。”
李恒连道可惜,至于可惜什么,楼七月也不想知晓。
两人谈了半个时辰,也没说到赔偿,楼七月几次提起话茬都被李恒岔开话题,楼七月无奈:“李家主,若您有事不妨直言。”
李恒捋须得意,小丫头片子,耐心还要继续锻炼呐!
“是这样,我膝下一小儿,年纪尚幼,惯常惹是生非,老夫想让这小子出去见见世面,但又苦于无人相托,今日一见楼管事,便觉汝乃人中龙凤,不知楼管事可愿带小儿出门见见世面,全当他是个跑腿的,不用顾忌老夫。”
楼七月心中哀叹,这么个金疙瘩,您老确定不搁家里收藏,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
楼七月不知该如何打消李家主这疯狂的念头,垂眸不语。
李恒继续道:“楼管事也不用担忧,就是让这小子在虞城见识一下人间疾苦,顺便帮着楼管事跑跑腿便成。”
听到只是在虞城范围内,楼七月心下了然,李家主怕是在糊弄儿子,反正过两日自己也要离开虞城,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恒见目的达到,也不小气,直接道:“这走镖之事哪有不出意外的,为此陈管事还搭上一条性命,要是老夫再索要赔偿,岂不是那财狼做派。”
楼七月见李恒不愿接受赔款,再三苦劝无果,只好无奈离去。
出了李家大门,太阳已是西垂,忙着出夜市的小摊贩已经挑着担子66续续的出门了。
楼七月带着阿槐在隆宇酒楼里订了包间,等着胡成过来汇合。
中午出门的时候,胡成去打听赈灾银的具体情况,没有与楼七月一道,于是约定事了后在隆宇酒楼汇合。
两人进了包间,阿槐一脸不解的问道:“少主,这李家老爷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自己儿子塞过来当小厮?”
楼七月笑笑:“李钰那小子想要拜我为师,他爹就想法子让他到我身边先混个脸熟,真是老奸巨猾,偏偏我们还不好拒绝,这可真是”
楼七月话还没说完,包间门就被敲响,却道是胡成来了。
胡成进了包间,拎起一壶茶水先灌了三杯,这才润了喉:“少主,我打听到消息,赈灾银确实被寻回去了,不过不是虞城知州的人,而是振威将军麾下的一员新来的武将叫程安,据说很是勇武,而且我还打听到,程安昧下那批丝绸,打算换钱当做赏钱给手下士兵,而且”
胡成说到这便支支吾吾的,惹得阿槐先不耐烦了:“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算什么男人!”
“而且他们今日便找了人说和,要将这批丝绸卖给本地富商,第一个找的人便是李恒。”
胡成一口气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还偷摸瞄了楼七月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不见怒色,胡成还暗自庆幸,看来少主成婚后养气功夫见涨。
“哼!”
楼七月冷笑一声,右手用力一捏,手里的酒盅便碎成了几片,残余的酒水顺着楼七月的手滴落到腰间的褙子上,她甩了甩酒水,接过阿槐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