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离开了之后,臧亚本想拿起游记把最后一点书页看完。
只是在拿起那书页的时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围着的安云,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慢悠悠的来到了安云身边。
原本伺候在安云身边的丫鬟见到臧亚过来,连忙起身,恭敬的弯着腰站在旁边,生怕惊扰了主子。
臧亚站在床边看着躺在被褥里的人,因为生着病还需要降温的缘故,此时的小哥儿头发零散的披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额头上覆着白色的湿巾,原本就苍白透明的脸颊白里透着粉,看起来就是一樽用玉雕刻而成的美人。
床上之人这般玉做,仿佛一碰就能打碎的模样,让臧亚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臧亚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他的手像是不受般的伸了出去,然后摸上了安云的脸颊。
在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臧亚感受到了那温润柔嫩的手感,再加上他此时正发着热,竟然摸出了几分暖玉的感觉来。
臧亚低头看着此时面相平和,仿佛匠人雕刻出来漂亮玉人般的安云,突然手上用力了几分,掐了掐他的脸颊。
臧亚的本意是想要确认面前的人是个人,不是个玉雕刻成的雕像。
谁知道,这一掐,那滑嫩的手感极好,让他忍不住又捏了捏。
臧亚甚至觉得,安云这脸蛋的手感,甚至都能比得上他以前去参加旁人孩子的满月宴时,遇见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脸蛋的手感了。
臧亚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换个方向又捏了捏,然后就发现安云是真是好捏,虽是看着瘦弱,但是全身都是软肉,而且还是那种滑嫩,初时摸着有些凉,仔细体会有些热的软肉。
捏着是真的舒服,臧亚一时玩心大起,又多捏了两把。
旁边伺候的丫鬟见状,想要阻止又止住了行动,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家小公子的动作,觉得他家小公子有几分禽兽了。
虽然平日里就不干人事,但这小哥儿还在昏迷当中,他家小公子就行如此禽兽之事,这个小哥儿也太可怜了。
丫鬟不敢吐露半分自己的心思,看着被小公子玩弄的可怜病人,只能低下头去当做自己看不到。
既是看不到,那便不会心生怜悯。
臧亚各处捏了捏,最后发现这个小哥儿的脸蛋是最好捏的地方,脸蛋圆润有弹性,捏完还能弹起来。
于是,臧亚的手在那里多流连了几分,原本只带着几分粉嫩的脸颊,很快就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
臧亚摸着、捏着,最后兴起还把小哥儿的脸捏成了各种形状,想到自己平日里和这小哥儿不怎么亲近,但他日后肯定会非常怀恋这个手感,他似乎得想办法,日后和他时常亲近了。
臧亚这般想着,手上的力道就没有怎么注意了,一不留神就大了两分,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得见床上传来人细细弱弱的抗议声。
“臧,臧公子,你放开我的脸。”
臧亚被这突然的声音给唤回了神志,低头一看却是看到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安云,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睁着一双雾蒙蒙,带着几分水汽的眼睛看着自己。
“疼!”
听着这个弱弱、稍稍有几分不注意就听不清的控诉,看着那人那委屈的神色,余光看着那被自己捏红了的脸蛋,臧亚少有的生出几分心虚来。
臧亚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将之背在了身后,咳嗽了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转移话题道:“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安云只记得自己昨日里觉得有些累,早早就睡了,结果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然后就是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的臧亚。
想到这里,安云看着臧亚的眼神越发的幽怨了,他在梦里突然被他用针扎了就算了,一睁眼起来就看见了面前人捏着自己的脸,似乎还颇为得趣的样子,这让他不由生出几分委屈来,他明明都生病了,这人竟然还把他的脸当玩具。
安云刚刚烧过的脑子不是很清醒,再加上本来就觉得委屈,因此那本就被掐疼了之后从眼角溢出的泪珠子,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委屈,软软糯糯的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一觉起来,我身子便有些不太舒服,特别是我的脸,有些刺拉拉的疼。”
臧亚看着安云,那份心虚之感不断的扩大,最后用手抵在唇瓣上,然后颇有几分不自在的道:“你不舒服,那是因为你生了病,所以才会感受到难受。”
安云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怀疑的盯着臧亚,那双因为生病而带着几分无辜的眼睛没有什么威慑力,却是将臧亚盯得越发的不自在了。
臧亚觉得,往日里面对安云时,他那跳动得激烈的心脏,此时跳动得越发的快速了,这让他拧起了眉头,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臧亚表情难看,语气僵硬,“既然生病不舒服了,那就好好修养,之后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下人便是。”
说完,臧亚便转身离开了。
安云盯着臧亚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睛眨巴了两下,他若是没有感知错,臧亚刚刚好像生气了。
可是,他生什么气?明明这被捏的人是自己,眼下受到磋磨的人也是自己啊!
安云想不明白,他此时已然是一阵浆糊的脑子也不容他想明白,他很快朝着旁边伺候的丫鬟讨了一碗水喝,紧接着便又继续睡了过去。
臧亚心口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让他生出了几分烦躁,他大跨步离开了房间。
在快要跨出房门的时候停顿了一瞬,转头看向了睡在床上的小哥儿,然后越发的加快脚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