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一愣,未曾设想过的问题突然出现,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只是他能来接待臧亚他们,也是个处事机灵的人,片刻愣怔之后,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朝着臧亚问道:“小公子何出此言,我这府中的舞姬都是花了大价钱驯养的,不管是从身材还是样貌,这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
臧亚却是挑了挑眉,突然嗤笑了一声,随即道:“那大人怕是在其他地方有克扣了,不然那舞姬脸上的面妆,怎得会在扑簌簌的落粉,脸上还有许多的疙瘩。”
官员一惊,连忙去看那些舞姬,可惜他的目力并没有臧亚的好,压根就看不到臧亚说的这些。
臧亚的声音不算小,但比之在场的丝竹乐器之声还是要小上一些,可是在他这样说完之后,刚刚还在中间朝着臧亚抛着媚眼的舞者,身形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官员以为是臧亚看错了,扭头还想朝着臧亚解释一句,结果臧亚已经径直站了起来,朝着旁边的臧科行了礼,“父亲,儿子身体不适,想要早些回去休息。”
臧科抬头打量了他一下,在自己儿子脸上终究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最后只能挥了挥手,随即道:“去吧,今日行了一天的路,你合该是累了的。”
臧亚点了头,又转头看向那接待的官员,朝着他拱了拱手,“失礼了。”
官员连忙回了礼,又让旁边站着的小厮带着臧亚下午休息,只是在臧亚离开了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安排美姬、哥儿跟上去。
等到臧亚的身影消失,官员再次端起酒杯,看向那身姿曼妙的舞姬们,视线完全在她们玲珑有致的身上集中不了,全落在了她们的脸上。
盯着盯着,官员觉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臧亚说的从她们脸上扑簌簌落下的粉,甚至是那粉扑下长满了痘的脸,又似乎是没有看见。
官员揉了揉眼睛,他都觉得自己迷糊了,怎么听着人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出现幻觉了。
臧亚被侍从一路引着到了住的地方,并且吩咐人给他送洗澡水之后,他便在外间的软塌上坐了下来,半靠着等着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父亲说那些乱匪狡诈非常,臧亚觉得如果他们真的如传闻中那般狡诈,怕是不会放过这个臧家独子单独待在房间的这个大好机会。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舞姬,想到那人那粗糙的装扮,臧亚不由的捻动了手指,又想到了上次捏着安云时,那软滑的触感。
不得不说,臧亚还是挺怀念的。
正当臧亚想着,回去要克制一下自己心跳的频率,多捏捏安云脸时,门外响起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谁?!”
外面的人脚步停顿了一瞬,随即接着道:“小公子,我们是府里的下人,来给小公子送热水泡澡的。”
臧亚嘴角轻轻勾了勾,手放在旁边短刃的刀柄上,这才朝着门口唤了一声,“进来吧!”
很快,臧亚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便是两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抬着浴桶走了进来。
臧亚看着两人脚步稳当的把那装满水的桶抬到了隔间,不由赞叹道:“两位好大的力气,这装满水的水桶,怕是平日里要四个人才能抬起,你们只需要两人便做到了。”
其中一人抬头看向臧亚,手伸向了袖子里,脸上却是挂着得意的微笑,“别人抬不起,那是他们无能,我们兄弟两人却是不同的,我们力气大,所以动作快。”
说罢,那人手速极快的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臧亚刺了过来,同时喊道:“当然,我杀人也是更快的。”
男人觉得自己的速度快极了,他这般近的距离,压根就没有人能挡得住。
等到他在这里杀了臧家独子,等到臧科悲怆之际,他再去把臧科杀了,那这富饶之地便会变成无主之物,上面的人肯定会为拿下这里打得头破血流,到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
只是,男人设想得很美好,独独算错了一点,那便是臧家的独子,臧亚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臧亚抽出匕首,挡住了男人看过来的刀剑,另一只手翻转,从里面射出了一只袖箭,直直的就朝着男人的心窝处插了进去。
男人的同伴原本在旁边等着补刀,顺带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可是没有想到一吸之间,那原本该躺在地上的小公子没倒,反倒是他的同伴软倒在了地上。
男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向了臧亚,随即抽出了自己的刀朝着臧亚砍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随着男人一声大喊,外面也传来了砰砰砰的动静,刚刚还沉浸在丝竹乐器当中的宅子,一瞬间便被兵刃相接的动静给取代。
臧府。
小翠起了一个大早,别人都是五更末才起来了,她却是五更一到就起来了。
起来之后,小翠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自己,再把昨日里得到的银钱都给清点清楚,然后想要趁着待会儿给安云送药的时候,顺带把这些银钱给安云。
小翠轻轻的碰了碰那荷包里的银钱,想到安云看到时高兴的样子,她的脸上就不由带上了几分笑。
小翠做好了准备,准备如同往常那般先去厨房收拾一下,然后再去把夫郎今日喝的药挑拣一下尽快熬煮起来,这样才能让药效出来得更好。
小翠想着能见到安云,脸上都不由带着几分笑意,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却是在出门之后,直接就被小苗给堵住了。
小翠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朝着自己露出得意神色的小苗,她还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