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笙乐了,雅集上的记录工作可不就是李玉生做的么,他点头说:“正是那位李玉生李监生的字。”
掌柜一听南淮笙的话立刻明白过来,只有字是那位李监生的,他再一细看,发现其中诗文的作者确实另有其人。
“听闻昨日无咎河上有游船雅集,”
掌柜问道,“此书册莫不是雅集所得?”
南淮笙折扇一敲手心:“掌柜好眼力,此书正是昨日雅集上众才子妙手所得。”
他又指了指桌上两幅画卷,说,“我想着将这些诗文与这两幅画卷一起刊印成册,也算是昨日雅集的纪念,若是刊印顺利,能放在书坊中售卖就更好不过了。”
掌柜闻言自然知道这位少东家是更倾向于要售卖的,这可是少东家第一回来让他办事,万万不能办砸了。
他小心翼翼地又先后将那两幅画卷在书桌上展开,只见第一幅画笔墨细秀,人物清雅,画工卓绝。
“少爷想将此画刊印成册恐怕殊为不易。”
沉默片刻,掌柜说。
南淮笙:“如何说?”
掌柜解释道:“此画恐怕出自南边的名手,用色又艳丽清雅,若是要刊印得别无二致,不说四方书坊做不出如此高雅的雕版,就是放眼整个大乾恐怕都无人敢应,除非找画师直接仿画。”
南淮笙听出了掌柜的未尽之意:“若找画师仿画,恐怕一幅就要好良久,还不一定能完全还原?”
“没错,”
掌柜点点头,“而且此画颇为难得,有名的画师还不一定愿意仿他人之画,技艺平常的画师又不一定能达到如此高度。
诸多名家大作无法刊印,也皆受困于此。”
南淮笙:“若是刊印成墨色又如何?”
掌柜思忖片刻,说:“或可一试,书房的雕版师都有数十年的手艺,只要花些时日也能雕出印版。
只是此画正巧用色出彩,刊印成墨色恐怕难以还原其十之五六。”
南淮笙敲定道:“那边刊印成墨色。”
有黑白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他干咳一声,指着画上那枚赤红的鉴藏章说,“这个别刻漏了。”
掌柜凑拢一看,就见画上盖着一枚鉴藏章,上书“南淮笙鉴藏印”
六个大字。
掌柜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他就说明明是那些监生舞文弄墨的雅集册子,自家少爷怎么张赶着费老大劲要为其刊印成侧。
原来少爷这私心都写在那枚鉴藏章上了啊。
“请少爷放心,一定半点不差。”
掌柜表了决心后又展开第二幅画,只见画上那美男子抬眸朝画外笑眼看来,仿佛画中人活了过来一般,令人心悸神往。
“当真是翩翩公子玉树临风,”
饶是他一个五旬老头都不得不感叹画中乃是货真价实的风流倜傥美男子,掌柜抬头又看到自己少爷那张让人晃神的脸,立刻改口说,“画中人俊则俊矣,尚不及少爷丰采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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