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弟?”
懿贵妃站起来,又颓然坐了下去。
本来,来热河行宫之前,皇帝就对自己颇为不满。
都是看在大阿哥面子上,勉强撑到现在。
当日淋了一身胡辣汤,现在还觉得脸上黏腻腻的。
若不是想着载淳是皇帝独子,又哪里能撑到现在?可是——如果真立了皇太弟,那么,载淳该如何立足?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呢?
“不!”
懿贵妃瞬间冷静下来,吩咐安德海,“传令下去,若有人随意议论此事,立即拉到慎刑司杖毙。
若是皇后问起来,”
懿贵妃顿一顿,冷笑,“若是皇后问起来,就给她说个清楚明白。”
安德海眨眨眼,“主子的意思是?”
“就算母后皇太后,不是皇帝生母,不也比皇嫂高贵?你说呢?”
安德海会意,“奴才明白,这件事上,咱们储秀宫与钟粹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完,躬身告退。
谷慧荣站在懿贵妃身边伺候,看贵妃静静坐着,脸色瞬息万变,心中担忧,小心问道:“主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
懿贵妃怔怔抬起头来,看一眼谷慧荣,摇摇头,“本宫没事。
你去本宫梳妆盒里,把那个小纸包取出来。”
谷惠容点头,转身取了纸包。
懿贵妃接过来,颤着手打开,看了一眼,又小心包好。
呆坐着长叹口气,问:“惠容,你说,皇上宠爱我吗?”
谷惠容听了,捏着帕子笑答:“瞧主子说的,万岁爷自然是宠爱主子您的。
要不然,怎么满宫那么多娘娘,就您一个生了大阿哥呢!”
懿贵妃听了,苦涩一笑,“是啊,很久很久以前,本宫也以为,皇上宠爱的,就是本宫呢!
那时候,本宫还如同玉兰花一般,纯净而美丽。
呵呵,”
可是,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不过就是个贪酒好色的混蛋!
混蛋!
双眼一闭,捏紧手中纸包,凌然吩咐下去,“告诉她,她报恩的时候到了。
三天以内,本宫要听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