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月噙泪一望满眼痛苦的木诺凤迦,手一松,横刀“当”
一声坠,失魂跌坐地上。
萧玉川一挥手,身后一位密使牵马过来,他翻身上马,“驾”
地一声打马,路过她时弯腰探手一抓,拎着她一只胳膊,若拎鸡崽般将她拎起。
她眨眼落于马上,被他一手搂住腰,一手扬缰打马而去。
随之两位枢密副使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所有人追萧玉川而去。
晨曦绽亮之前,宝蓝色薄雾笼罩的长街上,马队如闯地狱而出的索魂鬼差,携两缕人间怨魂,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月中,长街两侧花开繁盛的文冠树上,花瓣凋零,纷坠如雪。
坐在马上飞驰,耳边风声呼啸,迎面扑打的文冠花瓣,打得唐卿月无声流泪,虽极力强抑哽咽声,抽动的肩膀依旧出卖了她。
搂在她腰间的手松开,迟疑着缓缓上移,最终颤抖着抚上了她脸。
萧玉川原本有一双绵软细嫩的手,而今抚上她脸的这只手,满是粗粝的茧子,划得她的心生痛。
“再忍忍……月儿……再……”
背后,萧玉川声音微颤,话未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滑落她唇边时,她张口重重咬住了他一根手指,牙齿上下加力,拼尽了全力。
猝然一声低吟,萧玉川的手就这么伸着,任她狠狠痛咬,未喊也未收。
用力太过,她浑身颤抖,直到唇齿间溢满腥咸的血,直到她听到背后强力压抑,却压抑不住的哽咽声。
萧玉川一手牵缰纵马,一手任她痛咬,定定看着前方,他腥红着的眼眸,却一言不。
身后追随的密使们蹄声如雷,左右两位副使须臾就追平他,看二人情形,还道他以手捂着丹阳公主的嘴。
打马直入国子监,驰停于慕化馆小院,萧玉川这才重重一捏她的脸颊,取出被咬得血淋淋的食指。
翻身下马,他伸手将她胳膊一拽,她猝然落入他怀里。
他打横抱着她,大步流星入院,又粗暴将她扔回屋中的榻上。
满屋宫婢与内侍见他带人回来,感激地跪了一地,他暴呵:“从今日起,不得让丹阳公主跨出这间屋子半步。”
“遵命!”
宫婢与内侍们紧张齐应。
他向卧倒在床榻上的唐卿月看了一眼,霍地转身,大步走出屋子。
左右副使皆在院中等候,见他出来,胡良弼迎了上去,幽幽一笑:“对丹阳公主如此……院使果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