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觉得自己好像海上的一叶小舟。
外面的盈袖红着脸,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的声音,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的逐星,想说什么,但是到底没敢开口。
屋里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停歇,云消雨歇之时,沈卿再也支撑不住汹涌的困意,睡了过去。
睡死过去之前她只有一个念头,暴君后宫里也不是没有女人,难道就没一个能满足他的吗?
翌日,沈卿是在纪君夜怀里醒来的。
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一动,纪君夜也醒了。
纪君夜很是不耐地将她的头按进被窝里。
沈卿被塞在里面,挣扎了两下无果,闷闷地问:“陛下不用上朝吗?”
话说出去了半晌没人理。
沈卿:“......”
得,还是个有起床气的暴君。
就在她以为纪君夜不会回她了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几日不舒服,不想上朝。”
沈卿忍不住腹诽,不舒服?
那昨夜那个龙精虎猛的人是谁?
谁知刚腹诽完,整个人就被提了上去,脸被捏住往外扯,不用看都知道被他捏变形了,“不许在被窝里骂朕!”
“我没有......”
沈卿疼得眼泪汪汪。
纪君夜轻哼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刚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偷偷骂他。
不过也不能怪他,他一直有失眠浅眠的症状,御医怎么用药都没用,自从那日大长公主府一别,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睡好觉了,他回想了许久,才想试试是不是沈卿才能让他睡得好。
结果昨日见到她,有些被遗忘的记忆一下子就重新进入脑海,不自觉就放纵了些。
从前他厌恶女人这种生物,对男女之事也不甚感兴趣,但是和沈卿有过接触之后,他发现,这种感觉竟然如此令人着迷。
他后半夜睡得很好,从大长公主府离开后第一次睡得那么香。
积攒了多日的烦躁阴郁一扫而空,头也没有那么疼了。
这样的发现,让纪君夜的心情好了不少,于是在沈卿好不容易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来时,他用力一拽,又把人禁锢在怀里,
“再陪朕睡会儿。”
还睡?
这都日上三竿了。
暴君这么喜欢睡觉?
沈卿回想了一下自己对纪君夜的记忆。
要说纪君夜这君王当的,也是够奇葩的了,他不喜欢上早朝,原本三日一次的朝会硬是让他改成了十日一次。
有事都是让大臣直接上折子,而且折子也不许啰嗦,要是让他发现有人洋洋洒洒写一堆废话没什么用,直接就让人把折子打回去重写。
之前也有人反对不上早朝,说这是有违祖制,纪君夜说以后就让他们天天上朝,要是无故缺席,就是欺君之罪。
那些大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勤勉,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就去了金銮殿,结果等了一上午,硬是没等到陛下和同僚一个人影。
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月,那些大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放弃了,从此再也没人敢说上朝的事了。
沈卿愣神的工夫,耳边已经传来了轻浅但均匀的呼吸声。
沈卿一时间有些难以形容这种感觉,难道他不上早朝的原因只是单纯地爱睡觉早上起不来?
沈卿连忙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
她在想什么,暴君也是她能编排的吗?
不过她又想起来,昨日见到他时,他的眼底确实是带了些青黑,难道最近有什么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