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的惊愕只有一瞬,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热潮席卷而来。
白幼薇勾着傅沉脖子的手几乎要勾不住,眼前,只有男人暗红色的常服上,领口松开的那颗鎏金扣子在剧烈晃动。
……
等结束的时候,正厅的迎娶礼已过,酒席也已将散场。
前院敲打嬉闹的声音小了些。
白幼薇回到住处,没敢叫热水,随意在院里打了盆井水,就着汗巾擦了擦身子。
身上没被弄出痕迹,只是饶是被傅沉的手护着,可假山石头还是太硬了,硌得她后背起了一片红,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变得青紫。
她这皮肤,还是太娇气了。
白幼薇叹了口气,重新换了套衣裳后,才坐到镜前盘头。
镜中的人肤如凝脂,一张小脸素净得像瓷娃娃,全身都是被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模样。
她本是吏部郎中的独女,一直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若不是那场变故,她又怎会沦落为妾?
如今,杜若芸进府,她被遗忘在府里,无人问津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只是,既然人生能重来,这一次,她不会再忍。
杜若芸欠她的,她得找机会讨回来。
白幼薇在白皙的脸上遮了层偏黄的香粉,盖住了她原本的容色,整个人寡淡下来。
刚将发髻梳好,丫鬟春熙就推门进来,大声嚷,“主子怎么还在磨蹭?主母已经入堂,正等着你前去敬茶呢。”
春熙虽是裴府拨给她的丫鬟,可跟了她两年,也没见裴知聿踏进过她的院子,自然知道她是个不受宠的。
日子长了,对她的恭敬心也淡了。
白幼薇抿了下唇,忍着下身的不适站起身,“就来。”
另一边。
傅沉从后院刚入宴席,就被端着酒的裴知聿按住了肩膀,“刚才席间傅中郎一直不在,我还以为你不喜热闹,走了呢。”
“哪儿能。
我刚回京两日,上头的府邸还没下来,若不是裴兄收留,我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怎会不辞而别?”
傅沉捻起桌上的酒杯,与裴知聿碰了一下,“说起来,还没祝贺你新婚。
杜大人家的嫡女,身份倒是与你相配。”
“配什么,算我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