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知道自己哪个角度落泪最能引人怜惜。
她抿紧唇,鼻头抽搭了两下,眼睑下垂间,泪花已经酝酿出来。
但美人含泪,泪珠却隐忍着,半晌不落。
可怜,可怜又倔强。
再等片刻,等泪水浸满下眼眶的时候,她下巴微微抬起,便能在傅沉的注视间,精准无误将泪落到他掌心中。
她有自信,那将是一整个绝杀。
但,她算准了落泪的间隙,却没算准傅沉会在此时抓住她的手,用掌心捧住,伸到唇边,替她吹了吹。
似是要替她呼痛。
傅沉长睫垂落下淡淡的阴影,眸色半掩,看不清情绪。
在这个动作下,蜡烛暖色的光将他的容貌轮廓勾勒得越发俊逸,下颌骨处,连轮廓弧度都收拢得刚刚好。
白幼薇也不知是被他的动作惊到,还是被他此刻的脸吸引住,一时含着泪竟忘了动弹,直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伸过来,替她擦去将落未落的眼泪,她才如梦初醒,眨了两下,藏住了自己的失态。
她本是在勾引傅沉,怎么到最后,竟反叫他迷了眼?
该死的!
白幼薇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再抬眼时,神色已经恢复成了傅沉常见的浅笑。
妩媚,勾人,但笑意不达眼底。
是假笑。
“大人这么晚来找我,难不成是之前假山那次不尽兴,想来找我试试别的姿势?”
说到这里,白幼薇鼻尖皱了皱,一副很苦恼的模样,“可明日我还要起早去给大娘子敬茶,太狠了,走路可是会露馅的。
若是被发现,我这嘴可把不住风,迟早把大人给供出来。”
“呵——”
傅沉笑了一声,伸手将满嘴胡说的人揽进臂弯里。
小小一只,高度只及他肩膀。
“大人我是饿狼么?”
傅沉依着她对自己的称呼回了一句,大掌顺着白幼薇纤细的腰身游走,隔着衣裳单手抓了抓她分外明显的腰窝,言语陡然清浅了几分,带着些哑,“都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受不住。
我去找人要了药膏,是我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