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摆着两万块,扎着银行扎条。
……
周五。
是回静园的日子。
许静安换了身烟青色的改良旗袍,绾了个鱼尾辫髻,外面套着件驼色风衣。
她和郁辞在静园门口碰面,这是他俩的默契,基本每次都踩着饭点上门。
许静安到的时候,郁辞正双手插兜斜靠在车上,眉宇间很不耐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悠染吧……
与老爷子的五年之约快到期了,他和纪悠染不再有阻碍,她这个乱入的该识趣的滚蛋了……
许静安下车,走近郁辞,隔着好一段距离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冷木香。
她的鼻子似乎对这种香味特别敏感,以前只要这种冷木香一靠近,就会让她脸热心跳,现在……不会了。
郁辞淡淡瞥她一眼,率先走进别墅。
静园就在市中心,偌大的园子像公园,前庭后院。
进门就是神龛,许静安恭恭敬敬地往神龛里插了三炷香。
走进大厅,许静安就听到郁涵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郁家第四代孙子媳妇终于到了,太子妃派头挺足,每次都踩饭点,爷爷,她这么没教养,你为什么不让我哥和她离婚?”
许静安快走几步,转进餐厅,一家人齐齐整整坐着,中间留着两个空位,她嘴角堆笑:“对不起,路上有些拥挤,来晚了。”
郁涵翻了个白眼,哼道:“没学历,没能力,穷得叮当响,跟我哥结婚五年了,却连只蛋都下不来!”
郁辞的眼神飘到许静安脸上,眉毛轻挑。
许静安把茶叶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细声细气道:“奶奶,今年第一波春茶,泡的时候少放点,老人家不能喝多,但用来清肠胃挺好的。”
郁家奶奶淡淡地看了一眼,说:“有心了。”
婆婆聂红英起身盛汤,她细瘦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个硕大的血檀手镯,许静安每次都有把这手镯撸下来的冲动。
她好汤,把汤放在空位上,嗓音温和道:“静安,你要多穿点,太瘦了不好怀孩子。”
聂红英五十出头,青丝间夹杂华,五官端正耐看,性情温和,沉默寡言,一心向佛。
这个婆婆其实对自己还算不错。
许静安缓缓坐下,温温柔柔回道:“知道了,妈。”
郁辞神情有些冷,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眼他妈,漫不经心问道:“他呢?”
聂红英轻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