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着谢如晦故意说得这般清晰,好似在占着她便宜。
奈何她无证据,不能反驳,又不能露出端倪。
只好脸上强作平静之色,微微道:“谢相公。”
那妇人走到二楼,抱着儿子左顾右盼,发现谢如晦他们二人,便脚步密集地走到他们跟前,“二位公子,救救我的孩儿。”
说罢,把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在台面上,拧开打结的麻布,又道:“这些就是你们要的茶碗,还有我说了送给你们的箸子,都在这儿了,你们说有办法救我儿,解药呢?”
肉眼能看见那妇人的额头冒出密汗,脸上写满焦虑的神色,云喜蓦地起身,宽慰道:“大婶,你别急,药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你先听听我家相公要问你什么罢。”
妇人那微微弯曲的背脊不由一僵,浑浊的眼眸充满着不知所措。
她看了看面前模样清朗,细皮嫩肉,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云喜,又看了看t坐在长椅上,一脸淡然,执盏品茗的谢如晦,带着颤音地说道:“你们是夫妻……”
云喜横下心来,胡编乱造得滴水不漏,绘声绘色,“我们夫妻二人和家中大伯、幺叔一道前来贵地,就是想把我家老爷子手上的那批好茶转卖出去,我们托了好几个相熟的人才找到这里,说这里能卖出更好的价格,就想着大婶你能指条明路给我们。”
妇人心里苦涩难言,她不知道这对夫妻想要什么,她只知道她儿子要解药!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求贵人们赐我儿解药。”
云喜见她泪眼蒙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道:“大婶,只要你说出这批茶碗你是从哪个人手中接手的,我们自会给你解药,若你不说,抑或是故意说错,你儿子和你恐怕性命难保。”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忽而冷得跟一把刀子似的,冷飕飕,寒渗渗。
云喜缩了缩脖子,眉头一蹙,垂眸去看谢如晦。
谢如晦敛了敛眉,另一侧衣袖里的手早已拿着三四根抹了毒的银针。
他站起身来,稍稍抬起左手,只微微用力,银针便从手缝中飞离出去,准确无误地落到几位带着刀柄,欲要朝他们方向冲来的男子身上。
谢如晦那双漆黑的双目,透着寒光,“此地不宜久留,要速速离开。”
妇人神色僵硬,见谢如晦的手搂在云喜的腰身上,欲要带她离去,而弃她于不顾,大哭道:“没天理!
没天理啊!
你们两个叫了老妇过来,却又把老妇我弃置一旁,耍得老妇我团团转,没天理,没公理啊——”
云喜用力拨开谢如晦的手臂,走到妇人身旁,扶着她道:“大婶,快跟我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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